饶有兴致地一一翻完,谢安闲合上相册放回书架,暗自在心中咀嚼了一下沈诀这些年不太常见的过往。他过得按部就班,且枯燥无味,所有的乐趣与烦恼全是自己给自己找的。谢安闲长出一口气,还是现在的沈诀可爱。
他刚要把相册放回去,突然滑出了一张、大约只是随手卡在那一页的照片,谢安闲俯身捡起来,竟然在那上面看到了自己。
以前他有偷拍过沈诀,却不知道沈诀也偷拍过自己:目测在几个月前,沈诀离开北京去纽约时拍的。谢安闲送他去了机场,安检外面告别,他跑到旁边去接电话,沈诀便在这一刻拍他。
那时他的相机不在身边,只有手机,即便如此,沈诀依然冲印出来。
照片的焦点在谢安闲,他旁边熙熙攘攘的送机大厅,人来人往,国外出发的地方更是大包小包不断。谢安闲穿一件米色外套,显得很年轻,正侧面对着打电话,他微微低着头,竟然是连自己都不曾发掘的温柔模样。
谢安闲想了想,把这张照片珍而重之地收在自己包里。
沈诀给他发微信时,谢安闲已经无聊得又吃掉了一份披萨外卖。他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消息,立刻一蹦三尺高,把剩下两块披萨往冰箱一放,立刻出了门。
他在车上打电话给沈诀报道,然后沈诀冷静道:我没喝醉,但我待会儿得装醉。谢安闲头顶掠过一串省略号。
可他没问原因。谢安闲记得沈诀也开了车,索性半路找了个公司在上海的工作人员,待会儿负责把自己的开回去。这么一来一去的耽搁,快到沈诀说的那家火锅店时,很明显已经有点晚了,谢安闲还没靠近,就看到了沈诀。
沈诀旁边有两个年轻人,都是他在《绿闪》剧组见过一面的。谢安闲有点脸盲,惟独对好看的人见之不忘,稍加推测便认了出来。
他对那位下属道:一会儿我把人接到车上,你把他的车开着,跟在我后面回来。
下属道:明白了谢总,您朋友的车是哪一辆我好直接过去。
谢安闲:就是那边的法拉利,你慢点开,别撞坏了刮花了,他可宝贝这车。
下属:好的谢总。
言罢,谢安闲做了三个深呼吸,总算把自己和沈诀的关系从亲密无间的恋人主观臆断地拉回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好配合他的谎言。谢安闲简直要在心里为自己点播一首《演员》当做背景音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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