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韶齐炸毛道:是人吗?
他们俩贫嘴向来势均力敌,一个巧舌如簧,一个巍然不动,谢安闲看热闹似的围观了一圈。在话题发展到上次我还帮你弟宣传我求你了吗的时候,他息事宁人,一手拍一个肩膀,简单粗暴地说:
这样,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于是沈诀郁闷了。他本来小算盘打得好好的,电影拍完,而新的片约还在准备阶段,另一部的宣传期一时半会儿不会到,白捡了两个月的漫长假期。
他早上背着谢安闲买了两张话剧票,请他看《恋爱的犀牛》,中午订了之前谢安闲说过的法餐厅。这会儿唐韶齐一来,全都搅和了,整顿午饭沈诀吃得极其憋屈,听他们俩聊天,自己拿筷子戳碗。
这动作幼稚得反常,谢安闲一只手按住沈诀,和唐韶齐说完话,立即转脸道:怎么了?
谢安闲的声音很好听,温文尔雅,情绪又十分诚恳。沈诀抬眼叹气:我只是在想,再磨蹭下去,等会儿就赶不上话剧了。
果然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什么话剧?
沈诀:我买了两张票,想请你看话剧来着。这会儿开车过去,勉强赶得上开场。
闻言谢安闲三下五除二把最后一口汤喝了,然后一溜烟跑去结账。留唐韶齐和沈诀还在桌边,他不着痕迹地低头一笑,唐韶齐托腮挥手:算了,我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俩这可是小别胜那啥,正腻歪着吧?
沈诀没否认他的话,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哪有。
小别算不上,可到底是刚在一起,彼此还不熟悉,恨不得大把的时间好好相处,提前透支剩下的漫长岁月。
两个人告别失恋的唐韶齐,开车去到剧院时仍旧晚了十几分钟。
座位买在前排,里面没亮灯,从边上过去时,沈诀不自禁地伸手牵住了谢安闲。对方本能地想躲,他牵的更紧,直到快进入灯光映射的区域,才轻描淡写地放开了。
错过了前面的剧情,沈诀凑近跟他讲,耳语时呼吸让谢安闲顺着听觉神经一路蔓延,让思维刹那地断了层。他听到中间一节时笑了笑,一侧脸,正好对上沈诀的眼,谢安闲有点想亲他,光天化日,生平第一次有了为什么他是个名人的念头。
我大学也排练过这个剧。沈诀突然说,比他演得好,想看吗?
谢安闲:这么骄傲自满?
沈诀:念大学那会儿我可是咱们系的风云人物好多录像都在电脑里,你要想看,改天一起回忆青春。
他的过去,尚未万众瞩目却又初绽锋芒时的经历,此时主动提起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