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啊。沈诀说,他喝了口酒,用目光暗示唐韶齐,那件事,你知道的。
嗯?
分了也不算在一起过他说他后悔了。
唐韶齐了然道:大概是心里那层过不去,毕竟你们俩是兄弟后悔就后悔吧,谁都没损失什么。干脆你跟他把初衷说了,别搞得这么难看。
第二个人这么说了,沈诀反问他:很难看吗?
唐韶齐点头:明显他现在不想理你啊,不然怎么会放着舒舒服服的暑假跑去大理当义工说真的,你家怎么就任由他去云南啊,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晒成炭回来怎么好?
对他的忧心忡忡,沈诀认为都是小事,不屑一顾,他倒了杯酒,仿佛考虑了很久才说:我还以为他喜欢我呢,提心吊胆小半年,战战兢兢两个月,最后他跟我说,你别不是认真的吧,当时很想揍这小子一顿。
那杯刚满上的酒转瞬又空了:最后发现舍不得。
唐韶齐心想,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沈诀。那些从前的沉闷只是浮于表面,其实他内心活泛,兴趣挺多,是个喜欢自娱自乐的人,眼下却有些行将就木的干枯。
沈诀和沈谣腻歪了十八年,从最开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后来颇有些暧昧的共处一室,终于分崩离析了。
酒吧里音乐依然轰轰烈烈,振聋发聩,唐韶齐无心去欣赏舞池的群魔乱舞,也不太有意思去勾三搭四。他从大学时代认识沈诀,第一次见到他眼底的死灰。
唐韶齐小心地问: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沈谣吧?
沈诀摇头:不是那种喜欢,你放心,我很清楚也有分寸,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唐韶齐哈哈大笑,越过桌子大力地拍了拍沈诀的肩:我的大哥啊,你就是操太久的家长心,等以后时间合适,小沈对你没那么抵触,再跟他说清楚就好对了,我得给你汇报一下,我拍的新电影快定档了。
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沈诀好奇地问:哦?你执导的那部吗,定什么时候?
颁奖季,唐韶齐笑道,充满了风华正茂的骄傲,今年十月吧,打算冲一冲明年的金马,不过那会儿你好像不在国内。
对,过两天又要去新西兰你之前不是说找不到投资,后来是怎么找到的?
唐韶齐眼睛一亮:说来巧得很,认识了一个小公子,就是景悦老总的小儿子,他最近好像有意涉及这方面,我们谈了谈,他给我钱,我来拍。后期也是他联系了发行商,虽然失败了好几次,不过这小子很有毅力,我们真的谈下来了,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