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有些调戏意味的话被沈诀化解:那张也没多好看。
我给你打个电话?
沈诀:不行,我得给我弟联系去,一天没理他,回头该生气了。
彼时谢安闲只想,这个弟弟可真粘人。他遗憾地说:好吧,那你联系完了早点休息,长途飞行可累人了。
好的好的,谢谢关心:)
该死的自带颜文字。谢安闲有苦说不出。
和谢安闲聊完,沈诀迅速地掐着时间拨了国际长途。他毫不心疼钱,被挂断后锲而不舍地一遍又一遍地打过去,最终打到第九个,对方接了。
谣谣,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沉默片刻,说:好晚了。
沈诀放轻了声音:对不起今天来纽约了,有个面试。一直在飞机上,然后就没联系,补习班的课跟得上吗?
你周末还回得来吗?
沈诀迟疑了,对方立刻从这缄口不言里得知了答案:你忙,回不来了对吧?他还想解释,电话却毫无预兆地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是关机。沈诀无可奈何地抵住太阳穴揉了揉,他从刚才的几句话里分明感觉到了不耐烦。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虑,沈诀思忖后,从通讯录里拖出个很久不联系的人。
是肖医生吗?手指在床头柜上有节奏地敲击,眉间紧缩,一片乌云密布,我是沈诀。是这样的,我怀疑谣谣他最近压力有点大这段时间工作太忙,父母那边一个在部队,一个也有自己的事,他没住在家里好,谢谢医生。时间?下周二?
那医生又说了些什么,沈诀苦笑道:我知道不该这样,大概是我紧张过度。您下次也给我开点药吧,老睡不好那就这样,您先休息。
医生从四年前就跟他说,这和你无关,不要把自己套进去,多简单啊。
可他就是放不下。记忆里有个影子一直呆在阴暗的角落里,仿佛就要伺机而起,把他拖进那段模糊却始终无法忘记的回忆里。
梦中有个女人抚过他的头发,沈诀意识清醒地看着她走向了阳台。
又是惊醒,窗外是曼哈顿灯红酒绿的夜色。沈诀拿了瓶酒,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给自己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