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老二估计是偷偷给他打电话的,声音都压得特别低:大哥说,还有一个多月就放暑假,再归心似箭也忍着,要是敢提前回来,就打断你的腿要是我敢给钱让你回来,他就把我的腿一起打断。
谢安闲不乐意了:他怎么还搞专|制呢?
二哥说: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不敢挑衅大哥的权威,你知道的,这个人,当代法|西斯,商界希特|勒。
谢安闲说哦,把他二哥的电话挂了,重新躺回床上。半天没气过,随手拿过另一个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最后索性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
全身上下都弥漫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俗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俗话又说,一物降一物。如果说在谢家,谢安闲是被他爸妈宠得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孙大圣,那他大哥谢正则就是那个如来佛,他再怎么蹦跶,也逃不出大哥的手心。
谢家大哥比谢安闲大了十几岁,从小就是个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非常的有出息。对待三个弟妹,一视同仁的苛刻,并始终恨铁不成钢。
他成长路上披荆斩棘拿了各种第一,后来美国常春藤名校就读,GPA高到令人发指。毕业后回国,在家大业大的产业中选了一家濒临破产的子公司,妙手回春似的力挽狂澜,从此彻底取得了谢家老爷子的心。
谢安闲还在读小学的时候,谢正则已经是总公司的行政了。他考上大学那年,谢正则从父亲手中接过了谢家的大部分产业,并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做得生活虎。
至于老二谢嘉树,是个不学无术的,却也有自己的特长。他并未试图在家里分一杯羹,而是出外单干,凭借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性格,如今成了某奢侈品在东亚区的总代理,旗下还很有一些时尚圈的人脉。
谢安闲头上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就算他现在读的是当年大哥念过的学校,以后也未必就会比他更别未必了,绝对不可能比他更强。
不过谢安闲心宽,对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想得很开。他没有心去和大哥比,在家里的定位就是个撒娇卖萌的小可爱,不然也不会老是被纵容。反正二哥护着他,父母和姐姐都喜欢他,谢正则还敢真打断他的腿么?
这么一琢磨,谢安闲立刻又不糟心了。他的睡意涌上来,眼看就要钻进梦乡和沈诀亲密会晤,突然被门外的一阵动静吵醒。
谢安闲一掀被子,满头起床气地想,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走出卧室,想看下到底是哪个大逆不道的学弟在客厅弄出party的动静。谢安闲一出去,见两个小男生坐在地板上,一起打实况足球。
租房的学弟见了他,仿佛上班时间偷看电视的小学生被父母抓了个正着,稍息立正站好,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另一个大约是他朋友,并不认识谢安闲,以为他是一起的室友,却也跟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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