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大概是在说刚才的告白。赵荼黎也不管是在洗手间这个半点不浪漫的地方,郑重其事地说:我愿意啊。
沈谣的脑袋得意地晃了一会儿,问他:我厉害吧?
赵荼黎:厉害,今晚你真的闹了个大新闻还不和我说,害得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就要冲上去大喊是我是我就是我了。
沈谣傻不拉几地说嘿嘿嘿,忽然侧头在赵荼黎脸上亲了一下。两个人都带妆,虽然不像女星们那么浓,但亲上去一股脂粉味,彼此被恶心得无语了两三秒。赵荼黎松开他,朝通往门口的拐角努努嘴:走,我拉住你,出去就跑。
他乖乖点头,配合地递出一只手。赵荼黎还没修炼得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和他在众目睽睽下十指紧扣,只得握住了沈谣的手腕。
突围的过程极其惨烈,却也非常过瘾。两个人跑出会场后,默契地开始大笑,等上了车还不消停,把晚宴抛在了九霄云外。
沈谣一推赵司机:开车,回家!
等唐韶齐醉醺醺地把宴会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人时,才惊觉自己被赵荼黎放了鸽子,气得差点踹翻凳子,公报私仇地扣了他钱。
那天之后,他们租住的小公寓里最显眼的柜子上并排放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奖杯。贴金的橄榄树,流光溢彩的黑色杯座上并肩刻着字。
总归尘埃落定,两个最佳男主角。
四月,春风十里,草长莺飞。赵荼黎坐上了去美国的航班,接受来自大洋彼岸陌生人的面试,在自己光辉璀璨的前途上拐了个弯。
原本沈谣要和他一起去,可就在两天前,他突然接到了当年合作《秋山的梦》的日本导演的消息。对方祝贺他获奖,之后不失时机地提出能否再次合作。刚开始沈谣以为是套近乎,打算不予理会,听完企划后,就惊艳闭嘴了。
这是最近五年内在三金(威尼斯/戛纳/柏林)电影节上获得过最佳导演殊荣的几名文艺片导演的一次合作,预计拍四个故事的系列剧。
而四个故事里的演员却大体相近,期间毫无联系,但通过错综复杂的分集剧情体现精湛的演技与其说是电影,不如说是一次特立独行的创作。
沈谣看过之后没有犹豫,立即答应了。他去东京的时间刚好和赵荼黎的面试撞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好忍痛割爱。
赵荼黎对此很是理解:反正以后分隔两地都是常态,我也不希望自己忙起来你闲赋在家啊。之前某人可是信誓旦旦说要养我,结果怎么总是消极怠工。
沈谣不服气:没搞错吧赵小黎,我拍的电影比你多好么。你不就是片酬比我高吗朋友,怎么还扭曲是非颠倒黑白呢?
不和他废话,直接身体力行地镇压了某人越发利索的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