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以为他是那种比较踏实沉稳的人。他忧心忡忡,随后仿佛为了保持一个宽容大度的兄长形象,沈诀叹了口气,甩出那句万能用语,不过你高兴就行了。
为了表示高兴似的,沈谣立刻眼睛一亮:你最好!
沈诀心不在焉地撸了一把沈谣的头发,暗道虽说沈谣之后就算是找个三头六臂的超人,他也未必会觉得满意,但是确实该感谢赵荼黎,否则他们兄弟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儿八经地修复。
两年中七百多个日夜,沈诀的愧疚都要泛滥成灾,他始终对那会儿一时冲动耿耿于怀,以至于后来沈谣对他敬而远之。
现在才终于好了,究其原因竟然是沈谣的一句话,我喜欢赵荼黎,可我不敢和他谈恋爱。他对这层关系的理解有偏差,甚至有阴影,即使赵荼黎不是他真心所求,但至少他的抗拒在逐渐减少,也和从前一样开朗起来。
他意识到了那几年的在一起与爱情无关,而发现了真正的喜欢,自然不会再介怀。
沈诀以为自我谴责还要持续许多年,却在再次和沈谣相见,对方毫无芥蒂似的话语和动作中,逐渐瓦解了。
他沉浸在解脱里,沈谣却话锋一转:哥,你说的那朋友呢,今天来了没?
嗯?哪个朋友?
就是那天半夜还跟你在一起的。沈谣脸上写满了八卦两个字,男的女的,长得好看吗,你喜不喜欢,有没有可能成我嫂子?
一连串的问题把沈诀问懵了,他翻了个白眼,把刚才还贴心得像个小棉袄的人推开:和你小男朋友玩去,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管。
沈谣瘪嘴:他才不是我小男朋友。
弹了他脑门儿一下,沈诀说:迟早的,这次别折腾了,决定了就好好过。他弹完,沈谣捂着额头有点害羞地笑。沈诀心想,我还不知道你,你的喜欢都写在脸上,说起他时那种表情又熟悉又陌生。
他们在一边言笑晏晏,赵荼黎手里的易拉罐已经被他捏扁了。他嘴角抽搐地想,说好的分手了呢,说好的关系不好呢,关系不好还摸头,还拉拉扯扯,弹脑门儿?
这都关系不好了,那关系好的时候是会怎么样?
沈谣和沈诀道别之后,看到的就是紧锁眉头的赵荼黎。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五官都扭曲了,满脸的不忍直视。
在他眼前挥挥手指,沈谣说:这位朋友,我见你印堂发黑,近日定有血光之灾
老神在在的台词还没念完,赵荼黎一把拉住沈谣的手腕,把他往外面拽。工作人员对这俩偶尔的神经病见惯不怪,居然没有一人问你们要去哪,任由赵荼黎把人拉走了。穿过漆黑幽长的走廊,赵荼黎在楼梯口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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