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着数羊,第二百七十八只,沈谣的手掀开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两条薄被,精准无误地搭在了赵荼黎腰上。
两百七十八、两百七十八、两百七十八。
思绪在这里断了线,他想把那人不听话的手拿回去,第二天再好好地批评他睡觉怎么能老动手动脚的。可赵荼黎接触到沈谣的手,不太暖的温度,在高温未褪的凌晨甚至有些凉。
上次触碰到他,是在片场,自己紧闭眼睛装尸体,而沈谣握着他的手那一会儿好像也很冷,但是有水滴在他脸上。
和沈谣的两次对手戏,悲伤的都是对方。第一次没有哭,可他眼角的痛苦都要化作有形的刀枪棍棒,在赵荼黎身上戳出无数个伤疤。第二次则是很耿直的一条过,好像赵荼黎真的不在了,贴着他的脸,却小心翼翼避开他的枪眼,混着血迹的眼泪,天都塌了一般。
可能是今天赶路太累了吧。
赵荼黎握住沈谣的手,想了想,最终放开,任由它搭在那儿了。
沉入睡眠之前,他唯一的一个念头,睡觉老实个屁,还占我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片酬有参考 具体都是编的(。
然后马上就返校读书无法做到日更
可能一周3~4这样_(:3」ang;)_
第17章 习惯
他真的太累了,不然以沈谣一贯睡觉雷打不醒的状态,从来都与梦绝缘。可破天荒的,在剧组连续拍摄了两个半月,回到住处的第一个晚上,沈谣做了组光怪陆离的梦。
从小到大,记忆里很多以为早就遗忘了的画面突然清晰地一帧一帧回放,蒙太奇手法,像看了一场主角是自己的电影。父母抚过头顶的手,沈诀落下来的吻,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感官都显得特别真实。
沈谣还在梦里,却神思清明地想,原来我的前十九年过得这样莫名其妙。
一道光从眼皮上掠过,沈谣稍微思忖,竟在早晨七点醒了过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喧嚣抗议不要和席梦思床垫分离,他微眯着眼,开了一夜空调的房间里有点凉。
脚从外面缩进来,旁边是热源,沈谣本能地收紧手臂,触碰到的好似是个人,而耳边也有他的呼吸,温温热热地。沈谣意识模糊地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十六七岁和沈诀在一起的时候,思及这里,天灵盖上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立即澄澈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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