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荼黎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继续逗猫。这人的目光总显得很正直,他刚要说话,电梯发出一声轻微的提示音,稳当地停在了他们所在的楼层。赵荼黎后面半截话全都被开门后出现的殷牧垣的脸堵了回去,只觉得心口一阵泛酸。
他面无表情地走,沈谣却在后面被殷牧垣拉住了,两个人天南地北聊了几句诸如令尊身体还好吗令堂最近在做啥,最后结束于有什么需要记得打我电话。
全程赵荼黎靠在旁边听得打哈欠,沈谣目送殷牧垣走了,给赵荼黎晃了晃房卡转身就朝尽头的房间迈步,却被后面的人扯住了胳膊。
你和他关系很好?
还行,沈谣说,丝毫没注意这会儿不爱和人肢体接触的人正抓着自己小臂,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很多年的牌搭子了,算起来还是领导牧垣哥因为拍电影的事跟家里意见不合,也好久没回去了吧,大概关系断了?哎我也不清楚。
赵荼黎没来由被他灌了一耳朵的八卦,信息量太大来不及消化,又默不作声地回味了之前自己当着沈谣面说殷牧垣是流氓,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呆愣地哦了声,松开拉着沈谣的手,摸了摸鼻子:没事,先走。
原来有时他先入为主,别人的脑子里却是另一个形象。
竟然会分不出谁对谁错,不过是非真要这么简单,也不会谁都说不出所以然了。
沈谣不晓得他的弯弯绕绕,房卡在手,底气十足地开门。果然像赵荼黎说的那样,两张床摆在那儿,远离阳台的那张上面还扔着件当睡衣用的T恤。
行李箱的天灵盖掀开了,里面的衣服卷得整整齐齐,阳台上还挂了件手洗过的衬衫。这房间和一个二十岁的男生和平共处这么久,居然半点没有乱七八糟的痕迹,沈谣扭头,赵荼黎正在烧开水。
他问赵荼黎:你处女座啊?
对方不明就里地认真回答:不啊,我11月份生日,天蝎。
沈谣就闭嘴了,他早先读高中时被同桌女生科普了一堆星座特征,对在自家处女座的大哥身上好像还挺符合,经此一役痛心疾首地暗下决心,什么玩意儿,不可信。
他尚在那边心情复杂的想七想八,赵荼黎在衣柜里扒拉了一件衣服给他:看你没带睡衣,这件我的,将就穿吧,刚洗干净的。
啊?
是不是连换洗衣服都没带?
沈谣被他一说,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他走的太着急,唯恐正面撞上沈诀,结果上车了才发现除了背包里供他吃喝玩乐的设备,旁的什么都没拿。后来到了剧组,转身的功夫把这茬忘了,这会儿赵荼黎一提,他就又蔫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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