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微微直起了身子。
然后,他张开了双臂,郁里像火箭炮一样冲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郁里笑的时候没有声音,哭的时候更加无声,一路上,江照给他递了很多纸巾,郁里看上去还是十分难过。
江照没有问为什么,郁里也没有说。悲伤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一路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靠在副驾驶睡着了。
江照拉开车门,轻轻把他抱下来放在背上,单手把门关上,礼物提着,上了电梯。
郁里素来是一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学习是,开心是,悲伤亦是。江照将他放在床上,躺在他身边一入梦就看到他的梦里发了一场大水,他仔细找啊找,终于在山顶处找到了大水的源头。
郁里同学坐在山顶,无声地用眼睛放着水,嘴巴扁的像是做了个玉米烫。
江照一夜没怎么睡,因为怕在梦里被他的眼泪淹死,他就眼睁睁看着小同学的嘴巴撅了一整个晚上,睡眠中还在吭吭哧哧。
又好笑,又心疼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郁博士一样一晚没睡,他翻来覆去大半夜,终于在凌晨的时候打了辆车,来到了两个孩子的住处。
来到门口,也不敲门,就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上面,静静发起了呆。
直到一大早送牛奶的过来,江照前来开门,才看到他的身影。
郁彬看上去局促的不行,郁里他,他还在睡吗。
在睡。江照拉开门,道:进来吧,应该快醒了。
郁彬点头,江照伸手帮他把箱子提了进来,道:这是什么?
一点资料。郁彬道:我能去洗把脸么。
当然。
江照打开厨房开始做饭,郁彬很快洗好脸出来,郁里还没起床。江照便道:郁叔叔要不进去看看,也许已经醒了,赖着不起来呢。
还,还是算了,他,估计不想见我。
不会的。江照把蛋打进锅内,道:就算再不开心,也不会不想见您。
郁彬迟疑着推开了郁里的房门,床上的人微微一动,郁里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倏地坐了起来。
父子俩相顾无言,郁彬又转身出去,把自己的箱子提了出来,忐忑地划开胶带,手却突然一缩,给刀子碰了个口子。
郁里马上跳下床,跑去找来了创口贴和碘伏,认真地给他包住手指。
谢谢。郁博士十分自责,郁里则已经微微退开,默默看着他。
我,我想了一整夜,觉得昨天的理由,确实不成立。郁彬说: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这件事,真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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