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给自己的耳朵塞了对耳塞。
郁里无法开口,但一直在认真看着别人唱,谁唱他都拍手,只要有人跟他说话,就咧着嘴弯着眼睛笑。
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安静地融入别人的热闹之中,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不适或者抗拒,甚至十分欢喜。
郁里本人,是爱热闹的。
这个认知让他瞳孔微缩。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在被管着,心里有谱儿,零点之前就直接散了。
王金园挨个把人送走,高高兴兴地退回来,道:好了,明天再收拾,郁里,咱们上床睡觉。
郁里点点头。
江照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饭与地面的食物垃圾,道:要不,我来收拾吧。
郁里急忙又来拉他,江照道:这种天气,一夜会滋生很多细菌。
王金园翻白眼:明天再收拾也一样的,细菌会被冲走的。
郁里郁里强行拖着他上了楼。
两人回到郁里的房间,郁里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转身往外走。
江照稍微把心思从楼下分到他身上,道:你不住这儿?
郁里指了指隔壁。
你真的要跟他睡?
话音刚落,王金园已经从门口窜了进来:你什么意思,怎么不能跟我睡了,我俩可是从小睡到大的。
既然是从小睡到大,也不差这一晚吧,我眼睛在晚上不好使,需要人陪。
王金园不信:你开什么玩笑,屋里不是有灯么?
有灯也看不清。江照去看郁里,道:而且我在陌生的地方,没有熟人的话,会睡不好。
你做梦吧,我这么久没跟郁里见面,好多话要说的好不好。
江照等待郁里的回答。
郁里也指了指墙上的灯:你middot;可middot;以middot;开middot;灯middot;睡。
江照抿唇,只能笑了一下,道:好。
郁里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犹豫着被王金园拖到了隔壁。
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江照坐在郁里卧室的床上,时不时可以听到那边传来王金园唠叨的声音,其中还有他的坏话。
他在床上躺下去,闭眼,睁开。再闭眼,然后翻身,再翻回来,眉头紧锁。
终于阴沉着脸坐起身,撩开被子下了楼。
郁里和王金园一直嘀咕到了凌晨两点,天南海北乱七八糟,两人是越唠越精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有车灯亮起,接着传来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王金园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你家这么久不住人,不会有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