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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里眼珠总是这样乌油油的,像长熟的黑葡萄,像黑曜点了漆。

无害平静,却又带着莫名的吸附力,仿佛可以无声地吞下所有荣辱与喜怒。

时间倒退到昨天下午。

初夏的云细碎地散在西方的空中,残阳半退,余光把碎云晕染成橘红。

你这小朋友。辫子男挽起了袖子,道:肖肖,哥可上了啊,打废了找你爸出医药费啊。

疤脸看上去还有点担心:你可是好不容易才考进的京朔,这么干不会被开除吧?

郭肖后退一步,被郁里刺激狠了,反而心平气和起来:只要不在学校,校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拳风呼啸而至,一只脚迈出拐角

傻middot;逼电子音一出,那只穿着蓝纹运动鞋的脚便蓦地一旋,少年侧身躲过了那可怖的大拳头,顺势把沉重的书包甩了出去,好巧不巧地砸在郭肖身上。

你middot;死middot;了。

冰冷无情的电子音让那道身影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郭肖欺负自己学校的人素来是不自己动手的,毕竟万一把自己搞伤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他一把将砸过来的书包扔在一旁,道:把他手表给我砸了。

疤脸的目光刚落在手表上面,就发现那玩意儿迅速在眼中放大,尚且来不及反应,眼睛便传来重锤击打的痛楚。

那种痛是酸胀,眼珠子仿佛要被砸进脑子里,又好像马上要被什么东西捏爆一般。

他艹了一声。

郁里拳头不大,但正是因为不大,故而集中击中某处的时候,那疼才格外尖锐和无法忍受。

后方辫子一击未中,翻身又冲了过来:你小子有点本事啊。

郁里借着疤脸不受控制地屈膝躬身流泪的时候,一脚蹬在了他的膝盖上,那力道让疤脸后退几步,却叫郁里借到力气腾跃而起。

他目光如风如雷,劲瘦腰肢在空中猛地一拧,膝盖跟着抬起,重重撞在了辫子的下巴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快,狠,准。

像曾身经百战。

郭肖重新点起的烟又一次落在了地上。

擒贼先擒王,郁里落地之后毫不停留,如利刃一般冲向了那位小当家。

郭肖反应极快地一躲,不料他上方拳头挥过来,下头居然还扫了一腿,当即身量不稳,人屁股还没落地,郁里就猛地骑了上去,白嫩却狠厉的拳头重重砸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