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儿子,我拖着长长的粉色长裙,走进了宽大明亮的宴会厅。当我一走近华美大厅时,嘈杂人声突然消失了,只剩下欢快的乐声在上上下下地跃动。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走入的瞬间都投在了我身上,掺杂着一种种极为复杂的感情,有嫉妒,有羡慕,有好奇,还有不屑和嘲弄。
在那些如射箭一般冲来的形形色色的众人目光里,我抱着儿子,缓缓向前,平视着前方,告诉自己,要处变不惊。而玄斯娜和两个侍女则带着几分骄傲和高傲的笑容,扬着下巴走在我身后。
走到了厅内一角,几个侍女迎了上来,一位侍女要抱过我手中的婴孩,被我拒绝。她们便安排了一个极宽大舒适的软椅,恭敬地请我安坐。我抱着儿子靠坐在宽大的软椅上,玄斯娜和两个侍女站在我身旁。
宴厅内又恢复了热闹,男女又开始了暧昧,食物的香气又变得更浓郁,音乐声则变得更加欢乐和放肆,飞扬在厅内的每个角落。
“外面下雪了,王妃。”玄斯娜忽然欣喜道,她知我最爱雪天。
我忙抱着儿子起身,转身就看到了落地窗外纷扬的雪花,在红色的月亮的光芒下显得尤为动人和美丽。
一片一片落下,漫天雪花,在风中旋转,打着圈,优雅地落下。
不自觉地,我想起了多年前某个雪夜,在雪里与人共舞。一幕又一幕,仿佛发生在昨天。
“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从前与我丈夫在雪地里跳舞的情景?”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回转身体,看到了她。多年不见,她变得更美丽,只是眼神更冰冷和阴暗。
她穿着低调,打扮低调,几乎没有化妆,在宴厅内很不打眼。
她的嘴角牵起一丝嘲弄的笑容:“看什么,我打扮得没你那么招摇,走进来时也没你那么出风头对吗?”
是的,几乎没什么人发现这位赤鹰的第一王妃的大驾光临。
多年过去了,她的美丽未减退,还在增加,但身上却丧失了一种很重要的特质,导致她美则美矣,却缺乏了一种迷人诱人的吸引力。
再加上打扮得平凡至极,在众人中,遂变得毫不起眼。
她冰冷地笑着:“说也奇怪,习惯了多年的朴素装扮后,似乎对打扮得光彩四溢就再也没了兴趣。”
这时儿子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哇哇的哭声不断增大,玄斯娜忙从我怀中接过他,说是喂奶的时间到了,要不就是要换尿布了。
玄斯娜抱过时,艾达还看了一眼小婴孩,我看到,她的脸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柔和,但那只持续了几秒,她的眼神又变得冰冷,脸部也变得僵硬,全身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息。
玄斯娜抱着他走后,艾达挥手让我的另两个侍女退下,仿佛她才是她们的主人。两个侍女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了点头,她们才低头退到了一个远我十来步的小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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