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气,背靠着墙,抱着药箱,又闭上了眼。
头脑又开始犯晕了。我知道这是两头跑的后遗症。我咬住了唇,顶住了身体不适,一手抱着药箱,一手扶着墙回到了我的科室。
科室里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小护士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我放下药箱,坐在了椅子上,拿出了纸和笔,开始在纸上写一些什么。
我是为了树精灵和她的同伴们的安全才过去的,已经过去两次了,却无法和奥斯纳交谈,所以得写下这张纸条。这张纸条是以树精灵的名义写的,大意是树精灵决定用一些他将来可能用得着的药品来交换自身的安全,请他不要伤害他们。这些药品是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非常珍贵,决对值得用来交换他们的安全。
写完后,我把纸条放入了药箱中,然后开始在自己科室里“翻箱倒柜”地找一些药品。我把一些消炎药、抗菌药,连同自己在医院开的许多感冒药、退烧药、眼药水、创口贴等都放了进去。放完了后,我关上了药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么多的药应该足够交换树精灵们的安全了吧。
要知道,这些药在他们那儿可比金银珠宝都珍贵,再多的钱都买不到这些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们的有效药品。
我刚抱住了药箱,便又来到了那个世界。
这已是我第三次到这边了,也是最后一次。原以为,会与上两次一样顺利,结果……
当我为他包扎完伤口,又喂他吃完药,把药箱放到他的床头,正准备从床边站起身时,衣柜门突然开了,昏暗的火光中,我看到一个高个头的,身穿鲜艳士兵服的壮男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心猛跳。
在我吃惊的目光下,他飞快地走向了床头,半跪着,同时轻唤着:“少主……”
那一刻,我看见奥斯纳缓缓地睁开了眼,我惊得从床边跳起,想要逃走,却被他猛地捉住。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狂喜,还有无法言喻的伤痛,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抓得我抓得那么紧,不顾我的痛呼,他沙哑地道:“还想走?快八年了,你还是不愿在这里?”
我点着头,泪水不断涌落,他的眼光蓦地变沉,顿时抓得更紧。
我痛得失声尖叫,“放开我……”
“我恨你……”他缓缓地道,“非常非常地恨……”
我看着他,忍住痛,一言不发。
“但是,如果你肯留下来,”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点,“我可以试着原谅你……”
我摇着头,流着泪,“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的,我不爱你。”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我再次摇头,在这一瞬间,在他绝望的眼神中,我消失不见了。
我又回到了医院中,满眼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