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越落越多,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落,落到了洛娜的肩膀,也落到了我的内心最深处。从为他动心以来,我为他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内心的挣扎也一直纠结不清,是的,我爱他,我还是爱着他。
松开了洛娜后,我无力地靠在角落里,冰凉的泪仍不断。除此之外,我还想起了我妈,还想起了那个负心的爸爸,一时之间,爱恨交织,心中疼痛得无以复加。
屋内的声音不断,凄厉的哭声与恐惧的叫声融合在了一起,时起时伏,仿佛一曲恐怖电影的背景音乐,无限凄惨的尖声厉叫,再加上鬼哭狼嚎的哭声,似乎永不会停止,我的脆弱的心灵再也忍受不住了。
我捂住了痛得发颤的胸口,喘了口气,最后大吼一声,“够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所有的声音瞬间停止,女人们几乎是一致地止住了嘴。哭声停了,叫声也停了,所有的人都睁大着一双眼睛,将视线投向了我。
几秒以后,一个大婶又哭叫了起来,“我就要哭怎么样,现在什么时候了,哭也不能哭,我就要哭……”
她的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女人也重新哭了起来,她们抱头哭作一团,伤心哀怨,凄惨无限。
“不要再哭了……”我软软地靠在墙角,虚弱地道,“哭也没用。”
女人们的哭声更大了,她们哭得气喘不断,被呛住噎着的声音不断响起,我的脸上满是泪痕,竟无法再说些什么,因为就连洛娜也无法停止哭声,她背对着我,躲在一边偷偷哭泣。
疲惫心酸中,我闭上了眼,蜷缩在角落,强迫自己赶紧睡着,死也好,活也好,就是不想再听到这样的声音。
恍惚朦胧间,我还真强迫自己入了半睡眠状态。我调整着呼吸,若隐若无间,仿佛闻到了一缕清香。这种味道极好闻,就像多种花香混融在一起一样,甜甜中又带着淡淡的青涩,吸入鼻中,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蓦然之间,我想到了什么,脑海里一道亮光闪过,眼睛徒然睁开。淡淡的月光下,小屋内依旧混乱,但我却安静沉思,置外物如无物。我想起了读医学院时,曾好玩似的看过一本关于瘟疫故事的书,里面详细地阐述了世界上所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瘟疫故事,其中就谈到了熏香……
我躲在墙角,低头咬住下唇,扯起耳朵旁边的长发,使劲回想曾读过的内容,有什么,有什么呢,我拼命地回想着,脸涨得通红。747—749年,君士坦丁堡发生了大规模瘟疫,死亡近20万人,1348年,欧洲爆发了臭名昭著的“黑死病”淋巴腺鼠疫,造成了2500万多人的死亡,还有,1530年,土耳其发生严重斑疹伤寒传染病,死亡10万人,还有,欧洲还发生过大范围的霍乱传染病,死亡人数超百万人,还有,还有……我的嘴唇被咬出了血,长发也被扯得一根根掉落,我却浑然不觉,为了集中注意力,我又腾出一只手使劲掐我的大腿,不到一会儿,腿上就是青一块紫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