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无赖刹时呆住,看着我的身后,面露惧色,瞬间化为石像,一动不敢动。
行踪暴露,我头痛欲裂。
一辆极为高贵典雅的白色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我面前。整个集市变得安静,鸦雀无声。
精灵们全都屏住呼吸,或站集市内,或在集市外,或站我们四面左右,惊异地看着这戏剧性的变化。
我迟迟不肯上马车,吉罗走过来,向我微微弯身:“夫人,请。”
我仍然不动。眼光一瞥,见那几个无赖已吓得面无人色。
吉罗再次请我上马车,我轻声回绝:“不必了。”
我理了理衣裙,转身离开,就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不过才走几步,亚伦德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李欣然。”
我的脚步没有停住,又走了十来步,一堵高大的人墙挡在了我面前。
我缓缓抬起了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被吓了一大跳。
眼前男人憔悴不堪,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下巴上不少乱七八糟的胡渣,脸庞两边深深瘦削了下去。
他看起来就像大病过一场,脸色惨白若纸,唇色青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定定地盯着我,我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憔悴男人太陌生了,我几乎不认识。
那个从来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邪魅冷酷美男于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是一个曾经虚浮的完美幻觉。
奢华的白色马车再次驶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
“要我抱你上去,还是你自己上去?”他沙哑着问我。
“我能不能不跟你走?”我问。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就被他毫不客气地打横抱起,直接扔进了马车。我狼狈跌在了软座上,摔得生痛。
他优雅地登上马车,坐在我身旁。
马车缓慢朝着行驶,他握住我的手,放在胸前,哑声道:“你差点儿把我吓死。”
他把我拥紧在怀中,冰凉的身体因他的怀抱而徒然温暖。我的呼吸变得困难,他的气息令我紊乱,令我无法无法呼吸。
我居然有种强烈的失而复得的心情。
我相信他也一样,因为他的眼底露出强烈的喜悦。
我无法对他说出我要走,我要离开他。我不忍心让他再为我受苦。所有的眼泪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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