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杜贺兰才起身,便站在她身前,淡淡道:“你们应当知晓我,据我所知,你们收到的银子不少,如今我要与他们合作,若是动了他们,便也是与我作对,祁都的坐商行商,我认识的颇多,我不会让你们在这里再有任何立足之地。”
那几人知晓月牙公子,见他都如此说,又知晓自己只是来这里吓唬一下,不想惹出这些事情,正想找个借口体面离开。不想为首的那人忽然吐了口血,而后晕厥过去。
几人忽然慌了,更是不敢再滞留在此地,赶忙离去。
蕙纕见这人模样,怕是刚刚药粉的效用,这药粉致命,那人怕是只吸了一口,便吐了血。她忽的想到方才杜贺兰冲出,虽然她赶忙拦下,但不知他有没有事。
杜贺兰身体有些不适,从丹田处涌了口气上来,他忽的想咳嗽,却咳出一口血来,他想到方才那人,又想到蕙纕莫名的举动,心里有了些数。
他眼前有些昏黑,他撑住最后一口气转向那个满脸焦急扶住他问他有没有事的女子,道:“我没事。”而后便昏过去。
沈言见蕙纕许久未回来,便派了一辆马车和两个小厮出门去寻,正遇割了自己手臂向杜贺兰喂血的蕙纕。
回到复府,沈言将杜贺兰放到客房内,为他诊断,看着妆容首饰有些乱的蕙纕,沈言笑了笑,道:“幸亏他所吸进的毒粉不多,不过以后喂你的血这种事还是少做。”
蕙纕找了一条干净的布料处理伤口道:“我体内有蛊毒之血,我自己做的毒我的血是可以化解的。”沈言将她的手臂拿过,缓慢处理起来道:“虽是这样,但你的血与那毒素混合,一般人的身体是受不住的,若不是方才我替他开了方温药,他恐怕要发热一两天才会好。”
沈言听了经过,只说蕙纕太过浮躁,他道:“我说过很多次,当一件事不到绝路,便不要做绝。往后不要再自作主张了,这个时候我们需要低调些。”蕙纕点点头,看向床上脸色有些白的杜贺兰。
其实她原本可以更快的救他,但当有一个人护住她的感觉,是这样的。她自小没有人保护,她要保护弟弟,要保护自己,要保护沈言,却忘了可以有人保护她。
沈言领着她出门去,忽想起什么,道:“我前几日在黑市见了一个女孩,家人都没了,是从塞外来的,她是个好苗子,也有武功底子,你下午去领她来府上。”蕙纕思及杜贺兰,一时未应答,沈言看穿她的心思,道:“罢了,你看着杜贺兰吧,让陆离去吧。”
蕙纕点点头,那小姑娘已经到坊内了,不过是在祁都北边,这一路有人护着,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便放心了。
陆离骑马去,未带马车,他听闻这姑娘是从塞外来的,且有武功,便想她不喜坐马车,她才来沈言便交代陆离,将一匹绝影牵来送与他。这匹马陆离想要了许久,但不敢直接同沈言要,也不想给姐姐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