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知怎么,一时感伤起来,自上次一别,不知彼此处境,忽觉得这世间变化太多,不知何时便变了处境心境,因此忽害怕起来。
江吟眼圈也有些红,我知晓他的性子,虽与他不是特别熟悉,但总归是一起相处过的情谊,如今又多了一层情分,自然也是难受。
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红色的锦囊递与我,上面绣着一个“绾”字,周围是些桃花瓣。
金兰将锦囊塞在我手里,笑道:“这是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里面是一些干桃花瓣。你收下吧,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我拿过放在怀里,道:“你都绣了出来,我定是要收的。”气氛好了些,我想起日子,问挽歌道:“挽歌,那日子定在哪一天?”
挽歌瞥向其他处,而后愣了愣,才道:“阁主交代了,要寻人去看看,他挑选好了再送过来。”我未料到沈若对此事上心,只点点头应了声。
我收起那些图样,只看挽歌似乎有什么心事,同金兰他们说好了,明日一起挑好了送来。我同挽歌一路上楼,走到原来她在的房间,却见房内比原来干净了许多,少了许多东西。
我坐了下来,问道:“挽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倒了杯茶与我,轻轻一笑:“哪有什么事,只是最近忙着的事情有些多,可能是没有休息好。”我点点头,未再追问,挽歌确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我也不好一直追问。
她将茶放到我面前,才道:“你可别忘了,阁主让你来这里的缘故。”我看向她,她继续道:“我本担心,你的性子会得罪了阁主,但如今看来,他对你不错。但是既是为他所用,便要万事小心。”
说完,她的眉已经皱紧:“青绾,很多人最初去看的样子,并不是全部。虽说大雁与家鸟不同,但始终要有栖息之地。若是……”她未说完,只站起身来,拿了几本厚本子来递与我,道:“你回去,有时间便将这些研读,我在很多地方做了标记,这几日若是看不懂可以来问我,或是,询问阁主。”
我未理解挽歌说的意思,只觉得她似乎在赶时间一般,仿佛一个快要去向远方的人,在想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事,匆匆忙忙,不像我原来见过的挽歌。
挽歌领着我细细看了环采阁前后,已是黄昏时分。她送我到了环采阁门口,见金兰与江吟已在马车旁,我见有人往马车上搬什么东西,却看不清楚。
我坐上马车,撩起帘子,随着马车行驶,我看见的,便是他们三人渐渐远去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