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门口,道:“进来。”一个大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挎着医盒进来,跪下道:“拜见阁主。”他点头示意,那人起来后,转向我,道:“姑娘,那碗药并不是红花。”我一时未反应过来,看向这个大夫,道:“什么意思?”他未抬头,仍旧毕恭毕敬,道:“姑娘面前的这碗药,不是红花,只是普通的治愈风寒的中药。”
我看向那男子,他仍旧一脸平淡,我看着他,与那如一潭秋水一般沉静的眼瞳对视。我移开目光,道:“你叫我今天来此,就是为了这个?”他道:“下去吧。”那大夫退下后,他才看向我道:“这只是个变故罢了。”
我懂了他的意思,明白如果不是红花,唐染的用意。原来到了最后,唐染依旧是在利用我,她知道我同挽歌交好,便利用我的同情心。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却不怨她。如今她已无路可退,这也是无奈之举。我看向他,道:“如今你已知道了一切,你打算怎么样?”
他终是站起身,一步步靠近我,似有一丝嘲讽的意味,道:“既然你如今是我这边的人,那么你的事,我看见了,我必然要管的。”我后退几步,道:“只怕是监视我罢了,不必说这么好听。“他冷笑了一声,道:“是又如何?”
我想起唐染,道:“既如此,唐染的事,你可否不要插手。”他走近我,我刚要闪开,他便一把拉住我,道:“你决意了要帮她?”我点头,他继续道:“可她坏了规矩是事实,本应将她赶出去。”我直视他的眼睛,道:“我不会想着离开。”他看向我,缓缓道:“如此甚好。”
他坐了回去,端起茶杯,道:“进来。”只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来,低头道:“主子。”他道:“备辆马车,下午带她去上官府。”那侍卫点头应了声便走了出去。我看向他,道:“不必了。”他喝了口茶,道:“别高估自己,上官府的人,不是你想找便找的。”
虽然明白他说的是事实,但又不想他帮忙。他又喝了一口茶,才道:“回去吧。”我转身走至门口,忽被后面拉住,我使劲挣开,回过头,才见了他站在身后,紧紧盯着我的脖颈,我怒道:“又要做什么。”他看了许久,才道:“回去把玉佩戴上。”
我才明白,他看的是那块玉佩,那日我回来,便取了下来。我不想与他僵持,便应了声。走了出去,看见站在门口低着头的蓁蓁,不知说什么,便径直向前走。
蓁蓁跟在我后面两步远,以往她都是紧贴着我,和我讲许多东西,如今却如此生疏。我心下难过,其实并未怪她,也理解她,只是心里仍有些难过。走至房门,我回过头,见她低着头,我走过去,道:“我不怨你。”
她未抬头,只是肩膀在微微抖动,我才发觉,眼前这个开朗的女子,在哭泣。我拿出手绢,抹去她的眼泪,道:“我明白的,每个人都有苦衷。”她抬起头,脸上都是泪痕,眼中仍噙着泪水,哽咽道:“我......对不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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