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道:“那个人,于你而言,算是什么?”我在问他,却更像在问自己。他看着我,重重吐出两个字,道:“呼吸。”呼吸,伴随自己的,每一刻都在的,无法舍弃的,呼吸。至少,呼吸是那么近。可三爷于我而言,是我的明月,我触碰不到,感受不到,只能看着。
我心头一紧,也感觉十分难过。空气中弥漫的,是我和夏离沧各怀心思,却是一般难受的心情。正这时,有敲门声响起,我起身开门,见是蓁蓁抬着菜和酒,我接过来,蓁蓁怕是看出我的脸色有些差,悄声问道:“可有事?”
我摇头,她退了出去,我便关上门。我将菜布好,将茶递予他,他品了一口,似品了许久,才咽了下去,苦笑道:“茶是好,只是,太过于苦了。”我叫蓁蓁拿的是淡茶,应不会苦,我品了一口,只有些许的苦味,我看向他,见他皱着眉,想是懂了,他喝的茶是苦的原因。
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很多味道,很多事情,是由自己的心情决定的。像那次生辰时吃的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自此以后,我吃的面,都是极淡的味道。
我们未再谈及感情,只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小菜却一口未动。他终是酒喝多了,不知过了多久,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未能叫醒。
我叫蓁蓁进来把菜撤了,又唤了人来将他挪去客房,同挽歌说了一声,房间的钱我来出。上次那个男子说的话,让我十分在意,以后的事,能不将挽歌牵扯进来,便尽量不去打扰她。
一整晚我睡得都不是很安稳,在梦中惊醒了好几次,却不记得梦见了些什么。直到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便听见敲门声,我含着睡意前去开门,见是蓁蓁,她有些惊慌,我问发生了何事,她忙道:“上官府二公子大清早便来寻姑娘,带了一些人,姐姐不在,拦不住,快到湘馆这边了。”
我想起他昨日在这儿放的狠话,不想当真找上门来了,我道:“蓁蓁,我还未整理好,你先去挡一挡,就说我请他去坐着,一会儿便过去。”蓁蓁有些害怕,道:“若是他不依该如何?”我摇摇头,道:“不会的,去吧,再耽搁定是来不及了。”
昨晚见他,我猜他定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种人了,定是极要面子的,来这环采阁极大的原因怕是昨夜守在了环采阁门口,却未见夏离沧,今早便来找我了,他定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只是想吓唬我,不然也不会天色未亮,挽歌没在的时候闯进来。
我洗漱整理完毕了,便下楼去往阁里,蓁蓁在门口守着,见我来了,忙过来道:“如姑娘所说,他是过来了,只是一直放着狠话。”我见他带来的人都在庭院中。示意蓁蓁没事,叫她出去关了门,自己进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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