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字,十分有力,只觉得熟悉。我问道:“可是给予那位姑娘的?”他点头,放了孔明灯,就这么凝视着:“许她的诺言。”
独他的孔明灯远着前面许多,却是格外的耀眼。听见他道:“我要送姑娘一个见面礼。”我当他是为了感谢我陪他放了孔明灯,道:“不必了,其实公子帮我的更多。有幸结识公子,只是以后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了。”
他似乎愣住了,看着我道:“你要离开?”我看着天上的孔明灯,道:“还未确定呢。”不想他忽然将我的手拉过,把上面的红绳解开,从怀里拿出一根用两条红线编织而成的红绳,戴在我的手上,仍有些温热。
我不明所以,他又拿出一包布袋,递在我手上,传来一阵他身上的香味,他道:“这是今年三四月采下晒干的桃花。”说罢,继续道:“三月…..来年三月,顾姑娘你酿些桃花酒予我可好?”我想将这些还给他,道:“我没有什么可以赠予公子的。”
他按住我的手,笑道:“就权当是拿这些桃花先练练吧。”我点点头,想着宫弧也要喝的,又瞥见手上的红绳,想着还是还给他吧,想取下。他见了,忽将我手腕处捏紧,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直接打了个死结,而后抬头定定看着我,没有说话,却有着“不能取下”的意味。
他只向我行了个礼,便转身而去。白衣似在视线中,久久未消失。回过神来,他早已走远,脑海中只余他那双明亮的眼睛,许久不能平复。
我匆匆买了酒,回了客栈,末生站在楼口,见了我,忙下了楼,见我拿着布袋,也未多问,道:“姑娘,公子有事找你。”我看着他的样子,哭笑不得:“我总会回来的,你在这儿站着,又有什么用。”
他忽然结巴起来,我笑笑,未再理会他,径直走向宫弧的房间。推开房门,见他坐在桌前,见了我,笑道:“丫头,不想你还知道回来。”我将酒放在桌上,他见我拿着布袋,拿起酒,笑道:“原来如此。”
我打开布袋给他看,笑道:“可以酿桃花酒给你喝了。”他倒了杯酒品了一口,道:“丫头,我要走了。”我惊讶的看向他,不知该说什么。他抬眼看我,神情却似乎有些忧愁。
忽然门被推开,末生走了进来,坐在我的旁边。我看着他们的神情,怒道:“原来你让我去买酒,就是为了支开我。”宫弧看着我,道:“丫头,你自己也明白,你本就不属于那里,如今,我们缘分已尽,我更是要离开。”
我不知是什么感觉,宫弧于我而言,是怎样的人。他是一直默默支持我,陪伴我的人,我知道我们一直有着悬殊,可也一直在逃避今日的到来。末生道:“姑娘,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京城我可以过两天再去,直到姑娘安顿好了。”
我抬头看宫弧,道:“以后,还会遇见吗?”宫弧见我看着他,笑道:“定是会的。”他将一个布袋拿出递与我,道:“丫头,这是你原本头上的东西,因了你不会编,便取下了,自己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