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到最后一页,赫然是一株青绿的草,我为何要如此选择,在我看来,回忆定是极珍贵的。以往的我的记忆,定是不好的,因此才要弃了它。
我合上书,摸到自己的头发,寻了面铜镜来,觉得是极好看的。又看着站在一旁的宫弧,笑道:“我们定是极好的朋友,不然你怎么如此帮我?”他喝了口酒,躺到了那玉塌上,笑道:“缘分使然罢了。”我忽想起重要的事,便是我的名字。问了他,他写了张纸予我,我看飘逸的字体写道:顾泽襟。
我见他的样子,觉得好笑,那般随意,真正是令人钦羡的。到了晚上,我洗了衣服,他从天地那边走过来,拿了顶笠帽连着面纱,扣在我头上,道:“有人闯进来了。”我好奇于他的态度,问道:“这里是不是常会有很多人意外进来?”他摇摇头,道:“同我和你说过的,不是每个人都进得来的。”
我未明白他说的话,又总觉得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我们走到树林深处,见前方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我往后躲,宫弧挡在我前面,道:“何人?”那人似乎听见宫弧的声音,忙着走了几步,走近了看,才发觉是个书生,只是衣服破破烂烂,他背着一个架子,应是放书的,离我们两步远,就行礼道:“小生受劫匪之难,不幸流落至此,还望……”
他的声音很欣喜,可话未说完,就倒在了地上。我忙跑过去,同宫弧一起扶起他。他本来不重,可加上他的那筐书,就变得极为吃力。好不容易到了木屋前,我把他背上的书卸下,扶着他直接放到床上,宫弧看着他,道:“今夜你便去殿里睡吧。”
我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人道:“我今夜不睡了,就在一旁照顾他吧。”宫弧欲说什么,我看向他:“其实,我也是被你这么救的,对吗?”昨天我想了许多,我有不好的记忆,可在这儿就只有我和宫弧,只能说明我并不是在这里经历过,只能说后来遇到的宫弧,那可能只会是他救了我。
宫弧看着我,笑的开怀,却总有一丝苦涩:“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便径直向长倾殿走去,过了会儿,又拿了些草药出来,我拿了我洗好的药锅,放进药草煮药。宫弧帮这个书生换了衣服,又拿了酒和书来,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道:“那我便在门口陪你。”
直到第二日一早,那书生醒了,刚醒见了我,便马上撑着身子下了地想行礼,不想刚下地便险些摔倒,我扶住他,他看向我,自己坐在床上,撇开我的手道:“谢谢姑娘。”宫弧刚巧进来,他见了宫弧,如我一般先是一愣,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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