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练剑,王怜花翻书,圆桌上摆着酒坛,追命手持酒盏,深嗅一口,一饮而尽。
“你已经喝了十盏。”
王怜花瞥他一眼,实在不理解为何追命喝了这么多酒还清醒之极。
追命得意洋洋:“我还能再喝十盏。”
王怜花冷笑:“你再喝十盏,月底又要穷得向我借钱买酒。”
剑光簌簌如梨花飘落,冷血两耳不闻庭中事,一心一意只练剑。
追命瞧了他一会儿,扭过脸去看紧闭的院门,道:“我还从未见过决明少侠本人,期待不已,可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王怜花等着看好戏,倒没有追命这般迫切。
“还喊决明少侠?你该喊太子殿下。”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太子殿下本人现身了。
赵决明朝院内盯着他的三人挥手,淡定地打招呼:“晚上好,几位在赏月么?”
冷血收剑,问道:“赵决明?”
他点头。
追命咧嘴一笑,问道:“太子殿下?”
他还是点头。
王怜花放下书,问道:“出身洛阳的赵木头?”
……
赵决明否认:“都不是。”
几人忍笑,赵决明身后空无一人,追命好奇道:“官家与世叔怎未现身?莫非有事相商?”
赵决明:“……太傅对爹爹有话说,叫我出来见朋友,向你们解释。”
“有话说”不仅仅是有话说,赵决明出门前他爹看他的眼神既震惊又难过,还有孤注一掷的决心。
太傅不训他,却要训他爹。
唉。
王怜花懒洋洋道:“你打算如何解释?瞒了这么久,可得给一个合理的交代。”
赵决明一怔:“……前辈,你第一次承认我们是朋友。”
王怜花一噎,恨不得拿起医书狠敲赵决明的脑袋——都到了这种时候,这木头还抓不住重点。
赵决明和他爹被逮到前刚吃完烤鸭,但其他人仍旧空着肚子,事关重大,总不好挨个说,追命便兴致勃勃提议外出聚餐,正在商议要事的无情、铁手和展昭都被他逮了出来,而他一马当先,以万夫莫开的气势走在前头。
那讨论要事的三人见了赵决明,又是一番询问,得知猜想被证实,皆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展昭见追命愈走愈快,笑着道:“看来追命兄弟腹中空空如也,已忍不住了。”
“醉江阁近日有新酒。”冷血淡淡道,“他一直想找机会品尝,但大师兄不准。”
展昭失笑,余光扫到一旁并肩而行的赵决明,笑容一滞,想起当初分别宴上对方酒后失态,胡言乱语。
那并不太像胡言乱语,更像酒意上涌,情真意切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