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完了。

他没让她漱口。

完了。

沉不住气的小孩暴露出傻愣愣的真面目，何青山低低笑出声，满腔的幸灾乐祸。

握住她的手腕，又被她挣脱，何青山也不恼，眉角带笑看着她，看着她炸毛躲避，看着她逐渐退到床角。

“何青山...你正常点，别吓唬我。”

把手伸出来，也不动，就这么看着她。

沉默了许久，试探着伸出爪子，放到他的手心里，这一次，温热的掌心不再让她安定，反而让她心七上八下的乱跳。

“我吓唬你什么？”

这让她怎么说？哑巴了一样怯怯看着他，满眼都是你掀篇儿，你不掀我就哭给你看。

巧了不是，何青山最喜欢看她哭。

“黎乔，你很不错。”

还没说出下一句，嘴就被捂住了。

“我知道...你也不错...你不错我不错，我们睡觉吧，睡觉吧...”

拉下她的手，何青山还没说什么，受惊的小兔子就炸毛了。

“我不想！”

笑意更灿烂了，何青山垂眸看她：“我什么都没说，你不想什么？”

泄了气放下手，黎乔扣了下睡裤。

“...哥哥，你别折磨我。”

神色收敛，何青山的眼神一寸一寸划过她的脸，黎乔也感受到实质性的目光，忍住瑟缩。

“为什么？”

“...我不配。”

“谁会在乎？”

“...你的敌人。”

“我没有敌人。”指尖划过她的下巴，轻轻挑起，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如同他的语气，“都死了。”

垂眸不敢看他，黎乔咽了下口水，才开口：“我很幼稚，也很讨人嫌，还很笨，配不上你。”

“嗯，还有吗？”

“...为什么啊？”

他轻笑一声，让黎乔想起他早就说过的话。睡裤都要抠破，黎乔的唇抿了又抿，终于抬头看他。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将她的碎发掖到耳后，温柔得让黎乔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垂死挣扎了，他都不忍心回答她。

“...太早，太快了，我接受不了。我妈妈的事还没结束...”

“阿乔。”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食指竖起，摁在她的唇上，何青山笑得很浅，笑意不达眼底，“我很没有耐心，也很不喜欢重复。”

“...你也说过不会威胁我了。”

“我没有，你在自己吓自己。”

“那我说我想等事情结束，等我学业结束...”

“可以。大学毕业。不能再久。”

话虽如此，黎乔也没松口气，又怯怯抬眼看他：“那你之前说的会算话吗？不会反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