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莺莺再度闭口不言。
顾昔冷眼看着,嘲道:“你们既然对他这样忠心,那就只好一同为他去死了。”也好,她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杀了他们,将那个人永远埋葬在过去,她永远不知道他是谁,便可以忘记他的存在。
佛门清静地,顾昔不曾身带武器,更不想因为这样不堪的人在佛前溅血破坏了她为晏沧云求得的福气,于是决定带司马如父女回侯府再行处置。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谁知这时忽然窜出来一个妇人,惊恐之余大喊:“不要不要!”又冲过来狠狠锤了一拳司马如,“你们傻啊,人家已经是夫妻了,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解决,你带着女儿逞什么能?!”
“你住口!”一向在自己老婆面前没什么脾气的司马如突然喝到。
司马夫人被吼得一怔。
顾昔定了定神,觉得脑中一阵抽疼,她看着司马如父女,有些恍惚:“她说什么?”
但没人再回应她。
她沉默了半晌,忽然朝着山下跑去。
***
南侯府的门房眼见着顾昔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跑回来,随后又见着一男两女连带长柔夫人的侍女柠儿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直觉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而此时的叶之洵正在书庐里看着属下刚刚送来的国君密令。
顾昔跑进来时,他一抬眸,下意识把信纸随手塞进了案上一本书里。
“怎么了?”她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叶之洵走过来,刚要抬手帮她拨开额前的发丝,却被她蓦地避过,他的手停在了她额前两寸之处。
然后,司马如几人也跑了进来。
“侯爷……”司马如欲言又止。
他霎时有了预感。
“出去,”他淡声对司马如几人道,“带上门。”
室内转眼便只剩下了他和顾昔两人,沉静的气氛让两人良久无言。
“是不是你?”顾昔的气息仍有些不平稳,她想起河灯祭那一晚,那个叶之洵态度大变的晚上,眼眶微微发红,“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
“不是。”叶之洵伸手想拉她,却再次被她避开,他看了一眼自己未曾触到他的手,默了默,说道:“我从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也不愿知道。之后的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顾昔恨恨盯着他,“在你看来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清白只是意外?我因为你而离乡背井,有家无颜归,怀孕流产,几乎死在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不过是意外?”却又不禁笑着看他,“叶之洵,你是不是看着我觉得像是在看猴戏?我小心翼翼怕被你发现自己并非完璧之身,你那时那样嫌弃我,后来又怎肯突然对我极尽温柔。原来如此,我现在才知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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