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是,相触的部位因为她身体的温度,暖了起来。
短暂的发愣使他忘记移开手指,倒像是留恋。
“手痛不痛?”
他哑着声音,语调轻柔地问她。
骆缘开心得要命,除了有点缠他以外,表现得又安静又乖。
她,是纯纯正正的,叶冶家的懂事小媳妇儿。
“不痛!”她勇敢地回答他。
现在身上的力气可多可多,壮实得可以打一头熊。
因为啊,叶冶赶来救她了……
这个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他们很快就能结婚了。
“刚才你在旁边吗?”
回想起刚才自己哭出鼻涕花的悲惨一幕,骆缘顿时为了她本来就不伟岸的形象担忧起来。
他没有说话。
“……你看到的画面,是我和绑匪的斗智斗勇,并不是我怂。”骆缘等不及地解释道。
因为他是一个勇敢的人,她努力踮着脚,好让自己看起来也厉害一点。
想和他变得般配。
想和他并肩战斗。
想让他知道,她不怕的。
没有那么胆小,没有那么惜命,没有那么脆弱。
想成为,足以匹配叶冶的,叶冶的女人。
“……你说不痛。”
憋了半天憋出这句,声音有些抖,他闷闷地说。
“那一定是很痛。”
头上仍罩着布袋,骆缘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中有懊恼,也有担忧。
那是她能想象的,最奢侈的伤药。
给伤口撒上一点点,感觉哪里都好了。
——真的不痛,她是瞎叫的。
——早知道他在听,就不叫得那么狠了。
……
田野,微潮的风,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遮住她眼睛的布袋没有被拿下,更多的话与承诺,他没有说。
他沉默地来,又沉默地走。
轻轻巧巧,像一只什么也载不起来的风筝,只是无意地路过。
骆缘在被重新放到地面上时,忽然发起抖。
“我等你。”
赶在他的脚步声彻底离开前,她大声地冲他的背影说。
“等你回来了,我们还有很多甜甜的日常。”
已有了些哽咽的语调,她用劲地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