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扯住他的头发,皮筋顺势滚下去。
几指巧妙一动,扎好了他脑门上的小揪揪。
——咦?
——扎的是,小揪揪?
趁着叶冶走神,剪刀出现。
手起刀落,清脆的咔嚓一声。
小揪揪,与脑门干干净净地分离了。
骆缘长舒一口气,帮他把碎掉的头发屑扫到塑料罩子上。
叶冶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双眸漉漉的。
望了望她手里的揪揪,又望了望被她收拾起来的罩子,他呆呆把头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好傻啊。”
放下手头的东西,骆缘回头检验“成果”,用手轻轻拨开他短短的新刘海,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怎么会是一个向下的半圆形,效果太好了,哈哈哈哈。”
反应到发生的事,但此刻为时已晚。
喉咙里发出震慑的咕嘟声。
半圆形刘海的叶冶,凶狠地咧了咧嘴,企图用自己的利齿来吓唬她。
“哈哈哈哈……咳咳。”给他面子,她稍稍憋住了一些笑意。
叶冶的牙齿没收回去,他不开心地瞪着她,想要找回自己往日的威严。
骆缘被他瞪得有点愧疚,昧着良心,奉承了他一句:“哎呀,你不要不开心嘛,其实看久了还是挺帅气的!”
“噗噗噗——”话没讲完,她又忍不住笑翻了。
……这下叶冶是真的要冲上来咬她了。
毕竟离他还有一段距离,躲开绰绰有余。
骆缘蹦跶蹦跶出了房间,趁叶冶下床之前,流畅地锁了门。
在外头侧耳听着,屋里一片寂静。
没人踹门。
她想象他还在床上,没有追她,所以不知死活地再度开门。
“嘿嘿嘿!你看你现在,长得这么傻,没脸出门了吧!”
做这件事,最重大的意义就是这个,骆缘好不容易才想到的。
如今目标达成,她怎么也得狠狠嘲笑他一番,让自己尽情地得意一把。
但,干完坏事就溜,可不是次次都那么容易的。
叶冶就站在门口。
门一开,她见到近在咫尺的他,想赶忙合上。
迟了。
他撑住门板,一手抓小鸡一样地揪住她。
骆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这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提溜着,丢上了床铺。
男上女下,她被他压住。
长睫带着点略略的阴郁,叶冶点了点她的鼻子,像在说——调皮。
气氛变得不太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