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对于他,意味着什么。
“……”
花知婉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她激动大喊着“打赢就亲你”的鼓劲声,犹在耳边回响。
毕竟,前天刚说过的话,要忘记也是挺难的。
而兰戎现在,以一副神经衰弱、精神失控的样子,对她说:“我打赢了”,生生的就是在催促她兑现承诺啊!
她的心里,一面有点“吾家有儿初长坏”的欣喜:兰戎居然学会索吻了?!这可是质的飞跃!
一面又有点郁闷:还以为兰戎受伤了,不能说话,谁知隔了十年,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提了这茬。
总归是欣喜大过郁闷的。
手指耐心地一遍遍拭去他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继而抚上那凉得像冰块一样的脸颊。
“是的,你打赢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
大魔头感受到,她软软的唇在他脸上“吧唧”地印一口。她用一种大大方方态度,毫不吝啬地亲了他一下。
止不住的哭泣被一下子定住了。
因阴魔决而凝固的血液,也仿佛被这份柔软带动,噼里啪啦地,发出冰块爆裂般的逼人寒气。
——但,这跟她承诺的内容不一样。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来看,你要的奖励,似乎不太妥当。所以,亲脸代替!”
花知婉内心深处是完全不介意实打实地兑现承诺的。不过,她认为,兰戎会介意。
所以,话音刚落,她便意有所指地把目光移向了他锁骨处的吻痕。
兰戎的眼神暗了暗。
——她说着话突然生硬地转开了眼,是在逃避他的视线吗?
——不妥当?的确。
十年前,他和她表白说长大后要娶她。那时候她就已经表明了,她只把他当成弟弟。对于姐弟,那种行为确实是不太妥当的。
没关系,既然她已经回来了……那么,他们来日方长。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奖励”的内容。说明,她当时的确对他说话了,那不是幻觉。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如果她是真的,那为什么,整整十年,她的容貌没有一丁点的改变?抛下他的这十年,她去了哪里?当初离开的理由又是什么?
逐渐冷静的大脑将疑问点一个个清晰地罗列。
没关系,既然她已经回来了……那么,她就再没有机会离开了。
他的问题,总有一天会得到答案。
“是啊,我也觉得不妥当。”
脸上仍挂着未拭尽的泪痕,兰戎换上略带羞怯的表情,从她怀里退出来。
他细心地为她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襟,其间,眼神和指尖没有半分的暧昧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