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老老实实的摇头,向着电话坚定的表白:“不去!”“听见了?!”她提高了声调。
“哼!友尽!”老余依旧气势不减的挂断了。
她瞪了一眼手机,又顺手塞回他手里。“神经病!”转身时忍不住骂老余脑子不清楚。
陈卓靠在阳台门边,看她气咻咻的样子,一片晨光里,他忍着满眼的笑着。
她想起什么,回头来问他:“你今天不回上海么?你那个数列里,不是有今天的么?”
她对数列倒是挺敏感,他想解释说,他推迟了日期,这两天想要陪她的。又怕太直接了,他有点说不出囗。所以他找着借囗说:“上海那边统一做了改签,改在周一出发。”
“哦,”她点着头,兀自感叹:“真是看人下菜碟儿,公司对你们真人性啊...”还能改在周一出发,她一边想起她们每次说出差,不管是周六还是周天,刮风还是下雨,说走就得走。
曾惜其实情绪真的不好,翻涌出来的许多旧事拖累着她奋勇的灵魂。像涨潮满溢的海滩,层层的海浪冲刷着她的神经。
她不能坐在那儿看着自己变成祥林嫂,她自愈的方法既笨拙又缓慢,把自己沉溺在许多别的事情里,比如做饭,看书、练字,专注常常能让人忘了伤痛。
陈卓看她一整个下午,都在沙发上埋头研究《随园食单》,异常认真的,让人不忍打扰。
临近傍晚时,为了讨论晚饭吃什么,他终于打断她,提议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要不要去会展旁边的海滩?”
她自沙发上,微微仰起头来,问他:“我带你去逛菜市场吧?”
他穿着家常衣裳,没了办公室气息。一手插在衣兜里,站在一旁稍稍俯身去看她手里书页,一边点头说:“好啊,”同时指指她的书,含笑问她:“书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合上书页站起身来说:“嗯,书中自有红烧肉。”说着转身去换衣服打算出门。
听见他在身后追问:“不是黄金屋和颜如玉?”
“我要颜如玉干什么!”她摇着头关上了房门。
他们出门时,他问她是不是去八市。她斟酌了一会儿,不想说八市的坏话,所以她委婉的说:“八市也挺好,但是我们今天先去一家小一点的,也有很多好吃的。”为了佐证,她又赶着补充说:“呃,有句话,关于菜市场的你听过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