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清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王记铺子的玫瑰霜糖,心中霎时说不出的滋味甜甜软软的,嘴上说他:“我原本很少吃甜,不过喝两碗药罢了,何必让人特意跑这一趟。”
丰州主城说远不远,但去一趟还是得有段车程,何况还要专门找去这王记铺子。
“你原本就不爱吃甜,难得吃一次,自然更要吃好入口的才行,否则你必定更难下咽。”花令秋如是说着,还亲手喂了一块到她嘴里,两人目光对视了半晌,他忽而又笑道,“别说我没警告你,你现在看我的眼神,非常危险。”
于是当天晚上,宁婉清被他拉着胡天胡地的时候,就彻底明白了他说的“很危险”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在“循序渐进”的!
等到一切结束,她迷迷糊糊被他抱着收拾了一番又换了衣裳,终于安安稳稳要去见周公的时候,恍惚感觉到他的气息再度压近,停在她耳畔咫尺,若即若离。
“清清,”他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说道,“谢谢你。”
她很想问他谢自己什么,可话到心头,却终被阵阵迷糊思绪的困倦化作了模模糊糊的单音。
花令秋也没再说话,却将她温柔地拥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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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了年,春意也渐渐地浓了。
西山茶园的马勒茶也终于到了可以采摘第一批新茶的时候,因事先早有安排,一切都进展得有条不紊,其间宁婉清也让人去跟李素那边打过几次招呼,但每次苍琊帮那边都是很快就回了消息,说都让她自行决定。
苍老先生那里却一直没有消息回来,宁婉清只好又去问李素,得到的答复却是帮主离开丰州了,暂时没有说几时回来。
宁婉清也就没有再去打听。
马勒茶的买卖很快就由花家牵头,联合尚家那边做了起来。不得不说尚祺这种爱吃爱玩儿的公子哥在做这些生意的时候脑子还是很灵活的,和花家也是有商有量并不伤和气,花家做茶叶买卖,他就索性跑去做茶食,因比起贵价的那种便宜了不少,消息一传出去,很快传十传百,以前吃不起的,很少吃的,很快就从丰州四面八方追捧而来。
之后宁婉清每次见到尚祺,他都嚷嚷着要请他们夫妻吃饭,有一回去了,他多喝了两杯,拉着花令秋就不放手了,口中直念叨:“花二,咱们兄弟不说二话,以后只要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来找就是!”
花令秋虽笑着没多说什么,可宁婉清却从中看出了几分端倪,猜测某人多半是暗中帮他们使了些力却没有告诉她。
三人正有说有笑地喝着酒,忽然有下属敲门而入,不知对纯光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亦是脸色一变,随即快步走到宁婉清旁边,俯身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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