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保重,”他说,“记得你已经是我大楚无比荣光的将军,父母都以你为荣。”顿了顿,续道,“我也是。”
谢荀猛地抬手回抱着他,像个孩子似的哭得泪流满面:“嗯,我记得!”说着吸了吸鼻子,“我会带着银镜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也要好好保重。”
谢蕴退开身,微微笑了笑,轻轻一拍他的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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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颜和谢荀一行前脚刚走,宋胤珝后脚就下了旨要追究其嫣的欺君之罪,然后把人丢给了天御司。
宋月临去承乾殿找他,也被拒之门外。
第二天,谢蕴亲自来了承乾殿,这一回,他给了宋胤珝一个东西。
“你要辞官?”宋胤珝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谢蕴淡淡一笑:“朝中诸事纷扰,臣自感能力不足无法为君上分忧,只想卸下一切陪公主回永章郡好好过些悠闲时日。”
宋胤珝收了握着他奏请折子的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好,朕准了。”
谢蕴仍是清淡一笑,转身离去。
然而当夜,他却并没有回到少卿府。
宋月临很快便知道,谢蕴被软禁了。宋胤珝给的理由是自己才将一个犯有欺君之罪的女人交给他,他便来辞了官,这其中或有些事需要搞清楚,在此案了结此之前,暂不许谢蕴离开天御司。
但此时的谢蕴,在宋胤珝的口中,已经是辞了官的谢蕴。他不再是天御司少卿,这一点相当重要,也相当微妙。
但最奇怪的,是其嫣被移交到宗正寺后迟迟没有开堂审案,宋月临私下从陈宗正的口中得知了这是宋胤珝的意思。
“君上。”这天,常禄又进了内殿对宋胤珝说道,“公主又来了,就在殿外跪着。”
宋胤珝完全可以猜到宋月临来找他是要说些什么,无非是说假传圣旨和欺君都是她一人的主意,其嫣和谢蕴均不知情。但他根本不需要听她说这些。
于是,他头也没抬地看着奏折回了句:“由她去。”
夏季的天气像孩童的脸一样有些变幻难测。过了没多久,外面下起了雨。
“君上,”常禄又来报,“公主还是不肯走,难道要一直让人给她打着伞由她跪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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