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说,”宋月临浑然未觉他这话意味着什么,忙着安慰道,“他是个变态,变态的心思哪里是你我这种正常的聪明人能猜度的?其实也没什么,咱们都没吃亏。反正他无论是轻辱天御司少卿,还是意图轻薄永章公主,这回肯定都跑不了了。”
“但昌邑小侯爷的母亲是太后的表妹,”百里青凤提醒道,“他若是轻辱了天御司少卿,太后恐怕也没法保他。不过他现在是意图轻薄公主,那可能随时都会变成家事来处置吧?也许最后也就是教训他一个喝酒闹事言行不端,闭门思过什么的。”
宋月临撇了撇嘴:“所以我才要闹啊。今夜先当场闹了一回,回头太后真要是想连同君上放他一马,我还得去宫里闹闹。”
“别去了。”谢蕴却打断她,“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嗯?”宋月临有些不解。
“你如今君恩在身,最忌的就是不听圣谕。”他说,“三派联盟的局面,在长公主府倒下时就已经结束了。”
见她似乎想说什么,他便又轻声道:“君上以前有两个姑姑,那时的你可以制衡,但现在他的姑姑只剩下你一人了。你明白么?”
她自然是明白的。在朝政这件事上,谢蕴的眼光总是比她看得更深,看得更远。比起他的理性,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感性其实挺拖后腿。近来生活过得□□逸,她几乎忘了这朝上虽没了宋云霓,但斗争却并不意味着就停止了。她虽不像宋云霓对权力有什么大的野心,但别人却未必没有,也未必会对她没有芥蒂。
就好像她觉得自己只是以国君姑姑,堂堂公主的身份,因为被轻薄了所以不甘心对方只是被轻轻罚了个闭门思过或是杖责。但也许太后就会认为她这是居功自傲,仗着天御司的后台不肯卖寿安殿的面子。
还有宋胤珝……他会不会也这么想?
胡管家忽然从门外匆匆而入。
“公主,少卿。”他说,“君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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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
? 宋胤珝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靠坐在床上的宋月临,还有站在床边的谢蕴。
他来时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终于在看到她之后落了回去,但似乎……又沉落地稍稍过了界。
“公主的伤势如何?”他撇眸,问的是百里青凤。
“回君上,”百里青凤低头施礼,目光悄悄往宋月临那边瞥了一眼,说道,“暂时看来公主的伤并未伤到根本,观察两日若无呕吐晕眩等症状发作那便应是没有大碍了。”
真不愧是和谢蕴混的大夫。宋月临默默在心里赞许道。
宋胤珝默然听完,转过视线看着她,一时也没有说话。
“君上,”谢蕴忽然开了口,“公主方才正馋嘴想吃红豆雪莲羹,臣正要去小厨帮她照看,劳烦您在此陪她叙叙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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