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去吧!”宋月临态度立刻大转,看起来模样甚为乖顺,“这种事我一个女儿家也不好陪着你去催,还得你出面才行。我就在望江楼里先和百里青凤下下棋喝喝茶等着你。”
谢蕴虽然很怀疑她下棋到底能不能坐得住,但看着她这个模样还是笑了一笑,“嗯”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宋月临转头瞧了一眼时隔多日见着安阳侯的远影却仍有些尴尬无措的其嫣,说道:“没事吧?”
其嫣连忙摇摇头。
“你说,长姐她为什么压着谢蕴的请婚折子迟迟不盖公主印玺呢?就算这两日她身体不适,盖个印章也不难吧?”宋月临似笑非笑仿佛自言自语般问了一句。
对于此,其嫣并不敢妄加揣测,她小心谨慎地说道:“或许,是因为公主与谢少卿成婚是一件大事,但这几日太后和君上都忙于处理大婚后与东夜的定盟事仪,长公主她这两日恰巧又身体不适,所以才延后了吧?”
“是么?”宋月临笑笑,看着谢蕴离开的那个方向,说道,“那这么看来,倒是我家驸马性子太急了?”
谢蕴是个急性子?这个问题显然人人皆知答案。
“其嫣丫头,”宋月临复又看着她,笑道,“你是不是也该是时候不要再对我欲言又止了?”
?
☆、落定
? 谢蕴来到长公主府,在当初宋云霓举办花间宴的那片园子里见到了正坐在茶席前悠悠品茗的她。
对此,他一点也不意外。
宋云霓沉默地看了他须臾,然后,她屏退了左右。谢蕴看着她示意的眼神迟疑了一下,也就让云流去了外面等候。
“你比我想的,晚来了一些。”宋云霓如是对他说。但说完这句话,她又看着他说了另一句:“但我也以为,你或许也乐于顺水推舟。谢蕴,这件婚事你若有难处,其实……”
“长公主,”谢蕴说,“这件婚事确是臣自愿,并无任何难处。”
宋云霓牵了牵唇角:“那么,为什么是永章?”她说完,一顿,似乎觉得话说得有些失态,便又补道,“我以为以你的性子,就算真要娶妻,也绝不会选一个皇亲。你有没有想过,永章为什么要对你这样执着?难道不是因为你是天御司少卿?当日太后是打算撮合她与你的弟弟,太后用意何在,莫非你会不知?”
谢蕴静静地听着她说完,末了,淡淡一笑:“姻缘之事,来便来了,臣顺其自然,也从未想过要将它与朝政搅缠在一起。与永章公主,”他说,“只因有缘。”
“有缘?”这个理由从他口中说出,在宋云霓听来却简直可笑无比,“她回朝才多久?只因多往天御司凑了凑,你便觉得与她有缘?如此说来,那些天天与你能见到的女子与你岂非缘定三生了?”
谢蕴抬眸看着她,那目光,平静却带着明显的会让对方感觉自己失态的默然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