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生长老。”徐慢慢微一颔首,“何事如此慌张?”
广生长老面露急色,喘着气道:“各州弟子皆传来消息,粮草告急,余粮已不足以支撑两日了。”
徐慢慢脸色一变:“七国国君未开仓放粮?”
“放了一小部分,但无济于事。”广生长老唉声叹气,“诸国国君各自有计较,本就是多年不和,连年征战,生怕自家的粮草便宜了敌国。更何况……这些患者在他们眼中与死无异,没有救助的必要。”
“荒唐!”徐慢慢怒不可遏,长袖一拂,立刻御空飞起,广生长老急忙跟了上去,却见徐慢慢朝着大兴宫的方向飞去。
“道尊,这是要做什么?”广生长老问道。
“开仓放粮!”徐慢慢冷冷说道。
天都城太平仓,储存着可供一州百姓食用一年的米粮,但这些被称为京粮,是十四州精选的米粮,专供天都城里贵胄名流享用。如此重地,自然是有重兵把守。
徐慢慢疾行百里,转眼间便来到了太平仓外,数十名修士躬身相迎,齐声道:“参见道尊!”
徐慢慢冷然道:“本尊欲开仓放粮。”
领头的元婴修士脸色一白,面露难色,咬牙道:“请恕在下无法从命,看守太平仓乃在下职责所在,除非有七国国君手令,否则便是丢失了一粒米,在下也承担不起。”
徐慢慢冷冷一笑,左手一扬,便听到叮叮当当的金属落地之声,七色各异的令牌被弃如敝履,随意地扔在地上。太平仓守卫怔怔地看着这些可在七国通行无阻的权力象征,每一道令牌都极为难得,若非有大功勋者难得一道,更不敢相信能有人同时手持七国令牌。
但徐慢慢可以,不是因为她道尊的身份,而是因为行走天下的那两百年,她广结善缘,与七国结下了深厚情谊,当时的国君才以国之令牌相赠。而自得到这些令牌,她便一次都未用过,直到今日。
守仓侍卫自然不会怀疑这些令牌的真伪,然而正是因为这些令牌是真的,他才更加为难。
侍卫俯身捡起沉甸甸的令牌,双手捧着令牌,深深鞠躬,对徐慢慢道:“道尊恕罪,您虽有令牌在手,但是……国君有令,不得开仓。”
徐慢慢冷然道:“若我一定要开呢?”
侍卫单膝下跪:“还请道尊杀了我。”
徐慢慢目光一凛。
侍卫却抬起头,丝毫无惧地迎向徐慢慢慑人的眼神。
“在下并非威胁道尊,而是我等一家性命都掌握于国君之手,若今日放由道尊开仓,便形同叛国,我等家小皆会身首异处。但若道尊杀了我等,便是我等尽忠殉职,也能为家小留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