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年已属勉强。”
“什么!?”姜乾只觉得人从天宫直落地府,“这怎么还少了一年!你是怎么瞧的病?”
寇谦之赶紧唤了一句,“师兄。”
姜乾愣了一下,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对着南尘行者抱拳道:“是晚辈失礼了……您肯出山,已经是小丫头的福气,还请前辈务必多保她一些时日。无论您需要什么珍惜的药材,晚辈一定都帮您寻来。”
南尘行者理解姜乾的焦躁,便没同他多计较,只是面上的愁容也不见消散, “已非药石可医。北魏皇日日派人来送东西, 若只是珍惜的药材, 无论是他还是行者楼,抑或是仇池,都会帮忙弄到。只可惜,命数已尽之时,谁人又有大罗金丹呢?”
姜乾闻言倒退几步,一脸的不敢置信。寇谦之也是满脸惋惜地看向檀邀雨的房门。
南尘行者见两人的状态,于心不忍地又道:“此事还是不要告知那孩子的好。她心性坚韧,一直吊着这口气,说不定真能撑到三年。”
两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寇谦之看姜乾失神,出言安慰道:“她已经是知天行者了。知天行者,虽知天不知命。她已经改了无数人的命格,焉知不能再改了自己的?”
姜乾一听这话,真的再次打起精神,“你说的没错!我姜乾的徒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只要她还活着一日,这世间之事,就没人能说得准!”
三人正说着,外面有小道童通禀道:“天师,宫中来人了。”
三人互望一眼,由寇谦之出门去迎。见是宗爱,寇谦之也并不觉奇怪。倒是觉得南尘行者方才的话没错,魏皇的确对檀邀雨处处上心。
宗爱见是寇谦之亲自出来迎接,忙堆了笑脸上前,“请天师安。这几日频繁打扰,下官都过意不去了。陛下一心牵挂天女,故而才想着事事都要合她的心意。还有劳天师亲自主持法事,实在是辛苦。”
宗爱一边笑着,一边又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寇谦之的表情。
寇谦之却像是没听懂宗爱话里挑拨离间的含义,依旧春风拂面般道:“天女亦是我道教中人,本座能为其母操办法事,也是本座之幸。中常侍大人今日可是又带了陛下的旨意前来?”
宗爱心里翻了个白眼,都说道教追求自然,无我无为,他就不信这些道士心里就真的没一丝计较之心?若当真只愿随波逐流,那还费力做这天师干什么?
陛下这几日快把檀邀雨的地位捧到天上去了。他就不信,同样身为道士出身的寇谦之就没一点嫉妒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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