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北魏大军不日便要压境,仙姬却是这副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仇池将亡,仇池将亡啊!”
杜闻则看着乱成一团的同僚,又望了望姜乾等人离去的方向,眉头越皱越紧。
忽地肩膀被人推了一下,待杜闻则回头,见姚鸿涛冲他龇牙,“你怎么也学那帮文臣一样就会杞人忧天?咱们可是重骑兵团的人,守住城墙,等着仙姬醒来,别的考虑了做甚?”
像是听到了姚鸿涛的话,崔勇此时也站起身。。他知道自己跟去也帮不上忙,索性冲朝臣们一抱拳,“诸位大人,崔某受仙姬所托,坚守武都。无论仙姬如何,无论诸位大人作何打算,自今日起,崔某都打算立在城墙上,一步不退!”
见崔勇要走,杜闻则和姚鸿涛立刻起身相随。另有几名年轻官员也跟着出了议事堂。
而檀邀雨这边,气氛却越来越凝重。
“你是说,她自己灭了整个拜火教?”姜乾一边看着祝融给邀雨下针,一边不可置信地问嬴风。
嬴风吃力地点点头,“她连续两次提升内力,真气之强,已不是我能形容的程度了。”
“她这是真的想随她母亲去了!”姜乾气得直跺脚。
秦忠志看着塌上躺着的檀邀雨,深深叹了口气。
或许众人都盼望檀邀雨活着,可秦忠志却理解檀邀雨为何想死。
这人世间太苦,活着本就是炼狱,开心的事儿少之又少。能支持人们不断挣扎的,无非就是心中那极其微弱的希望和牵挂。
可当这希望和牵挂都破灭时,很少有人还能有走下去的勇气。
秦忠志又看了看这一屋子满脸焦急的人,心中感叹,女郎啊,你手里的那根线可能已经断了,可你若是回回头,就会看到还有无数人手中的线都系在你身上。你若此时万念俱灰,他们也会跟着你如坠深渊的。
此时祝融已经给邀雨全身大穴都插满了针。
祝融的手大,手指又粗,施针对他来说是最难做的一项医术。他怕自己扎错位置,每扎一针都要全神贯注。
终于将邀雨的全身大穴都封住后,祝融抹了把自己一脑袋的汗,对姜乾点点头。
姜乾立刻从怀里掏出个药葫芦,将里面的那粒金丹塞进邀雨嘴里。
“你师公的那颗之前被你吃了,你师父的这颗也给你了,你要是这样还挺不住,小心我到下面找你算帐!”
见檀邀雨顺利吞下了金丹,姜乾才松了半口气道:“大穴既已封住,又有金丹固本,应当能顶住内力的虚耗。不过想要把人救活,要么就是靠她自己卸去内力,要么就得请南尘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