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建康城的人都在议论五学馆一夜无人的事儿,檀道济还以为自己女儿正在花船上与人密谈呢。
等他赶回家中,见朱圆圆在门口等他,心里就凉了半截。
朱圆圆也不等檀道济下马,立刻迎上去,笑得见牙不见眼,冲着檀道济便是一拜,恭敬有礼地道:“仇池国中有急事,需要女郎亲自回去处置。女郎来不及同您告别,特遣婢子来向大将军赔礼。这是女郎留给您的书信。”
檀道济眉头皱得死死的,“仇池?她不是刚从仇池回来吗?怎么就又出事了?”
朱圆圆依旧笑脸相对,“这其中所以,婢子就不大清楚了。”
檀道济心里很清楚,朱圆圆就是檀邀雨的情报头子,有什么事儿是这胖女郎不知道的?说不知,不过就是不能告知。
檀道济取过书信,见上面只是寥寥几句告别的话,写得十分匆忙,心中就更加担忧,“本将军可以不过问究竟发生何事,但可否告知她此行是否凶险?可需要家中帮衬?”
朱圆圆含笑答:“若说凶险,女郎便是留在建康也是凶险。至于帮衬,若女郎需要,她一定不会同大将军客气的。”
檀道济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问了半天等于白问……
“也罢,”檀道济叹气,“本来分家就是为了他们能各自离开建康自保,如此也算是保全了一个。”
檀道济方要下马入府,就听身后有人唤他:“檀大将军!”
檀道济闻声回头,见到彭城王那一身介于绦红与茜红的外服时,又一次皱起了眉。
第六百六十九章 、怎知不是司马仲达
绦红乃是皇上朝服的颜色。彭城王今日穿着如此容易让人看错的衣服,不知是何用意。
檀道济猜测彭城王这是有心试探他,便故作没留意那衣服一样,依礼下马抱拳问道:“不知王爷此来可是有事吩咐?”
彭城王也下马,笑容和煦道:“本王听说檀女郎的病好了,所以特来拜访。”
檀道济方才压下去的不满又涌了上来。皇上明明已经表明态度,不同意这桩婚事,这彭城王怎么还死缠烂打。
檀道济淡淡道:“王爷怕是听错了。小女体弱,虽然这段时间一直用药调理着,却始终不见好转。她昨日已经随五学馆的夫子们离开建康,回山中修养去了。”
彭城王渐渐收起笑容,“连檀女郎也走了?她好不容易才回到建康,就这么走了?檀将军该不会是故意诓骗本王吧?”
檀道济心里满是对彭城王的不屑,却没表露半分,只是带着疏离地答道:“臣无需诓骗王爷。况且,王爷与臣的小女并无私交,过多拜访怕是对双方的名声有碍,还请王爷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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