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不多该准备起来了。”
秦忠志轻叹,“女郎您决定了?您这伤还没养好,再拖几日也无妨。”
檀邀雨却微微摇头,“广招贤才是我的主意。五学堂的名头绝不能倒。而且,该挖出来的毒瘤,也不能一直视而不见。”
秦忠志也知道檀邀雨说的没错,“拜火教那边短时间怕是翻不出什么浪来。趁此时机将内患铲除也好。女郎安心,仇池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便是面对南北大军,我们也有自保之力。”
檀邀雨顿感头疼,她方才在接风宴上可不是作伪,养这么一大队的兵马,花的银钱可不是开玩笑。
北魏和南宋之所以十人才有一人能战,一是老弱妇孺无法从军;二是穷人疾苦,孩子没少生,长大的却很少;三是多年征战,死伤无数;四便是养军队太费钱了,十人的税赋才够一个士兵的军需消耗……
仇池过小,山河地税勉强支撑国内。盐矿和走商的税收,加上整个朱家的生意,同时维持行者楼和军队,实际也是杯水车薪。
秦忠志却不见焦虑,“臣给女郎的账册,女郎从不爱细看。这几年仇池人口扩充不少,地税也多了许多。加上朱家出事后,分红几乎全给了女郎,养几万人还是可以的。桥到船头自然直,女郎无需过于担忧。”
檀邀雨想了想又吩咐道:“那这次你就留在行者楼吧。先把你的身体彻底养好。万一我出了事,你也好能撑起大局。总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咱们两个同时昏过去,各方的消息都处理不及时。”
“呸呸呸,女郎您可别咒自己。你拼命这一次就够了,可别上了瘾。”
檀邀雨笑了,“随口说的话,做不得数。就像我说自己会多子多福,长命百岁,就当真会实现吗?”
秦忠志有些心酸,他起身作揖,“臣会为女郎安排妥当,请女郎放心。”
檀邀雨没想到自己玩笑之语,竟让秦忠志露出戚戚之色,心里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想了一下,还是先去了师公那。
姜坤师叔果然也在。
虽然知道躲不过,可檀邀雨是真的不太想面对二师叔。
檀邀雨深吸了口气,进到屋内,照例询问了一遍师公的身体。与阿胡拉的一战,可算是两败俱伤,虽然苍梧尊者后来追上了阿胡拉,但最终还是被他逃了。
据说师公是被二师叔带人接回来的。檀邀雨那时还昏迷着,具体如何她不知晓。醒来后得知师公的内力消散了大半,倒让檀邀雨十分震惊。
苍梧尊者却不甚在意,说是行者楼已经交到了檀邀雨手上,他本来就该是个颐养天年的老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