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檀邀雨微微蹙眉,“他居然在西秦……”
“当初在统万城设计陷害师姐的那人?”云道生奇道。
邀雨点头,“我在统万城的地道里可是吃了他不少苦头。这笔账我还没同他清算呢,竟然就撞到了师父手上。也罢……若是左护法,那就不用太担心。那人内力虽然不弱,但还不是师父的对手。只是我想不通,他们把你困在这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云道生见水滚了,便将铜壶自铁钩上取下,放在一侧等水凉一些,“我倒觉得这位左护法不是冲我而来。反倒更像是要分师姐的兵。”
邀雨摇头,“我想过这种可能。可就算卢水胡人都被困在这里,对拜火教又有什么好处?想对我们动手的话,这一万卢水胡人并不能起到更多的保护。”
云道生神色恬淡道:“师姐此时若想不出,不如就静观其变吧。无论他们是何目的,总会有显露的一天。”
檀邀雨白了自家师弟一眼,“你以为打仗跟念经一样啊。什么时候悟道都是顺其自然。战事中若不未雨绸缪,就只能被动挨打。”
她边用眼神示意云道生水温差不多好了,边接着道:“师兄已经去上次我们落脚的村子取药了。等他回来,你帮我做出戏,拉拢拉拢人心。总不能咱们这群道士又出钱又出力的,结果只做白工。”
云道生闻言含笑点头,“我都听师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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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邀雨原以为嬴风至少要两日才会回来,没想到第二日天刚亮,嬴风便折了回来。
见他面色冷肃,檀邀雨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嬴风依旧保持着同邀雨十步的距离道:“路上遇到秦忠志派来送信的人,消息紧急,我就先回来了……”嬴风看着邀雨渐渐露出担忧的眼眸,叹了口气道:“黄河结冰了。”
檀邀雨轻轻抽了口凉气,“竟然这么早……”她又看了眼外面依旧未停的大雪,“也是意料之中。你可有平城的消息?拓跋焘可有出兵的动向?”
嬴风摇头,“雪太大了,信鸽不能飞。很多方面的消息都断了。不过我觉得,拓跋焘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檀邀雨沉吟片刻,“是啊。照他的性子,没机会都要试探一下,更何况如此天时地利……”
嬴风犹豫了片刻,看向邀雨道:“河南四镇是一定保不住的。只是如今守城的,不少是湖陆军营的人。怕只怕,段宏又临阵脱逃,独留湖陆军营的人在原地死守……”
邀雨的双手交握在一处,细长的手指越握越紧。那是她父亲的兵,她不能眼见这这些人送死。更何况她答应过崔勇四人,不会对湖陆军营的将士们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