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自己又出力又出血的,救得就是个白眼狼!
刘家的这帮人全都是白眼狼!檀邀雨撸起袖子就要去抽刘义季几耳光解解恨,追过来的墨曜和谢惠连见状赶紧一左一右将邀雨给架住了!
“女郎!您消消气!您不打他,他都要死了,您再一耳刮子,阎王爷想不收他都不行了!”
“表妹!他病糊涂了!胡说八道呢!你就算不看在他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也想想姑父和表兄们!你杀了他,檀家怎么办?”
这两人不说还好,越说檀邀雨越来气,“你们两个走开!若不是他下雨不能走,下雪不能走地拖着我们的行程!我们早就到行者楼了!马上就要开战了,我爹,我的哥哥们……却还要为这个混账朝廷卖命……”
檀邀雨说着,肩膀一垮,竟有些真的伤心了。
不过才过了一年多的太平日子,檀邀雨就忘了,她爹其实是一名武将。哥哥们也是。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上战场,随时都有可能马革裹尸。
而这一次,他们的对手不再是已经如强弩之末的谢晦,而是北魏如今的战神皇帝拓跋焘,是北魏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的烈焰大军。
檀邀雨很清楚,自己就算再厉害,面对百万雄师时,依旧只是洪流中的一叶孤舟。想要以一己之力抵挡北魏大军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害怕,所以她焦急,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行者楼,然后问问师父和师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可她走不了。她走了,刘义季就必死无疑。檀邀雨虽然能迅速压制住蛊毒,可这毒性反复的时间明显在不断缩短。如今就算是一个时辰,她也不能走开。
檀邀雨叹了口气,一时冲动的怒火消退了一些。她晃了下肩膀,示意谢惠连和墨曜放开她。
两人见她冷静了,也就松开手。其实他们两个也知道,邀雨只是一时气愤,否则凭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拦得住。
檀邀雨伸出手指,看了看上面除了一个血口,还有一排牙印,有的地方都咬破了。
邀雨气呼呼对墨曜道:“给我包上。然后赶紧按我说的,去传信。”她扭头又对谢惠连道:“表哥,你去跟夫子和弟子们说一声,说我有事跟大家商议,请大家到我房中来一次。”
谢惠连点头,“好。我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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