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郎凑头到谢惠连旁边,极小声地问道:“诶,你见过她杀人吗?”
谢惠连刚要脱口说“见过”,声音就卡住了,半晌之后,才喃喃道:“好像没有……不过她肯定杀过!”
“废话!我听说她可是跟着北魏军上过战场的。没杀过人就怪了。我是说……你见过她如传言般发狂杀人吗?滥杀无辜那种?”
谢惠连摇头,“没有。不过她肯定能发狂。而且发狂肯定会滥杀无辜。”
王五郎“啧”了一声,一下躺倒在床榻上,看着屋顶道:“邢铭那么羞辱她,她都没下杀手。我总感觉,她跟我之前听说的不太一样。”
谢惠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声急切地问道:“你、你该不会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王五郎白了眼谢惠连,“你怎么跟王七郎一样蠢?我活得不耐烦啦!别说她自己杀我就跟喘口气儿一样简单,那个子墨和嬴风你是眼瞎了看不见?”
谢惠连这才松了口气,“可吓死我了……你若是真生了念头,我就是绑也得把你绑下山。挨你爹一顿打总好过把命丢了。”
王五郎却突然不说话了。他已经离家三天了。上山也有两天了。不论是王家,还是他爹王华都没派人来找过他。
“我大概是被当做弃子了……”王五郎喃喃道:“舍我一个,保全王氏一族……”
同样在氏族长大的谢惠连自然听得懂王五郎的话,他有点儿内疚,毕竟王五郎变成现在这样,跟他脱不开关系。
“别哭丧着一张脸,”王五郎“呼”地从床上坐起来,“族老们既然早就决定让七弟做宗子,与其继续尴尬地留在王家,不如出来闯荡一番。”
王五郎从床榻上跳下来,穿上木屐就往外走,“走。去找秦十二,求她让咱们入学。”
“现在?!”谢惠连急急追上去,“现在是大半夜啊!”
“反正她肯定没睡。”王五郎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谢惠连好奇地问。
王五郎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恨铁不成钢似地摇摇头,“真是个没眼色的。今日若是成了,那床被子归我!”
檀邀雨果然没睡。虽然嘴上说得煞有介事,可子墨一走,她总觉得眼前空落落,像是缺了一块儿似的。
王五郎拉着谢惠连来时,檀邀雨正在看各地传来的消息,特别是柔然的异动。
王五郎敲了门,听到檀邀雨说“进”后,就大咧咧地拉着谢惠连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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