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闻言脚在半空中顿住,随即缓缓落下,他想了片刻才递了块令牌给花木兰道:“你去接祝融。记住只有祝融。让他们看好秦忠志,若是被秦忠志走脱了,他们就一个都别想活命了。”
花木兰隐约猜到,拓跋焘是想借秦忠志挟制檀邀雨,可她觉得以檀邀雨的性格,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陛下这么做,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就在花木兰愣神的瞬间,拓跋焘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拍得花木兰人一趔趄。
拓跋焘满脸急躁地道:“发什么呆,快去啊!”
花木兰呲着牙忍着疼道:“陛下,天女他们还被拦在西城城门,没有陛下的御令,城门不敢放人进来。”
“一个个都是猪脑子吗!”拓跋焘气得脸都涨红了,立刻招手叫来了个侍卫,“你赶紧去让城门放行!将天女直接带到赫连昌原本的寝殿!”
拓跋焘自己虽然不愿意奢靡丧志,却不介意把夏宫里最好的寝殿给檀邀雨。
此时宗爱也赶了上来。他适才返身回屋去取斗篷,原以为以拓跋焘走路的速度,他就算跑断腿也追不上了。谁想拓跋焘竟在此停留了一下,这才让宗爱松了口气,忙帮拓跋焘将斗篷披上。
宗爱似是好意提醒道:“陛下,戌时您就要接受夏朝称臣,这眼看时辰也要到了……”
拓跋焘此时哪会在意赫连昌的感受,他面色森冷地道:“那就让他们跪等好了。居然敢暗算邀雨,朕看他们的脑袋都不想要了!”
拓跋焘一瞬间的气势逼人,让宗爱吓得退了两步,缩在旁边,结果依旧没躲过拓跋焘的一脚,“愣着做什么,赶紧让人去把寝殿收拾出来!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污了天女的眼睛!”
此时拓跋焘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听到花木兰讲话的声音时,立刻就知道是檀邀雨有消息了。
然而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檀邀雨不愿意回来,甚至怀疑她已经离开统万城了。
当花木兰告诉他,邀雨是因为中毒而没有现身,拓跋焘甚至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担忧还是高兴更多一些。
拓跋焘直接骑马先一步到了寝殿。若不是檀邀雨,他估计都不会这么快踏进这里。只是此时满眼的富丽堂皇也似轻纱雾霭,明明在那儿却好似入不了他的眼。
拓跋焘焦躁不安地在门口打转,不时地往外面张望,连手上的马鞭都忘了放下,好像恨不得自己的马鞭子能变长,替花木兰抽几下马!
祝融很快也被花木兰带来了,紧接着是檀邀雨的马车。
为了怕拓跋焘起疑心,嬴风带着卢水胡人依旧留在地宫里,一边寻找各个出口,追捕另外几名受伤的红袍使,一边为邀雨他们做策应。
云道生怕子墨一时心急,同拓跋焘再起冲突,所以坚持跟着邀雨入宫。墨曜之前一直在帮忙照看范家的老母和疯媳,此时也被叫上一同入宫,照顾檀邀雨。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些准备,可看到檀邀雨半个身子都是血时,拓跋焘顿时瞳孔一缩,手上的马鞭咯得他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