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悟拜谢,“阿弥陀佛,多谢仙姬成全。”
此时有个北凉的士兵走进殿内,向沮渠蒙逊禀告道,“大王,虚云大师请求拜见。”
沮渠蒙逊听到虚云的名字就一皱眉,不耐烦地摆手道,“事已至此,让他自行离去吧。以后不准他再踏入北凉国境。”
慧悟一直不太看得起虚云,因此也并没有为他求情,只是客气地对沮渠蒙逊道,“可否请凉王移步僧房,以安寺中众僧人心。”
沮渠蒙逊点头,“理当如此。之前是本王安排不周,本王这就随大师同去。”
这两人走后,整个大雄宝殿里就只剩下檀邀雨,墨曜和云道生三人。
云道生此时上前对邀雨抱拳道,“师姐运筹帷幄。此番人情,我先替天师道众人谢过师姐了。”
邀雨位露喜色,“或许我不该把义舍的人都搅进这乱局中。闻祭酒已经决定明年回北魏养老。如今却被我强留了下来。”
云道生笑着摇头,“师姐过虑了。你可知闻祭酒的名讳?他以前的名字叫闻房叔,后来师父将北地传道托付给他,他便自己改名为闻可为。我还记得他临行那日对师父说,北地传道,或许如缘木求鱼,水中捞月,不过是痴人说梦。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显我辈风骨!”
云道生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一日,闻祭酒等了半生,终达成所愿。所以我真的很感激师姐。”
邀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头,“你别这么说。我也是有私心的。拜火教的人都在暗处,我若不走这一步棋,怕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他们都引出来。”
云道生讶异道,“师姐,你该不会是为了雪山顶的东西和那几个夜光杯,就把如此重要的传国玉玺都赌上了吧?”
邀雨不满地“啧”了一声,“怎么能说是赌呢?我可是在打坐时谋划了三天呢。”她又小声地对云道生耳语道,“况且这玉玺本来就是个假的。”
云道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师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这是要蒙骗天下人吗?”
“这怎么能叫蒙骗呢?”邀雨翻了个白眼道,“这可是最上好的羊脂白玉。不比那和氏璧差!”
云道生苦笑,“这是什么玉并不是关键吧……
邀雨梗着脖子狡辩道,“你就能保证,之前的传国玉玺就都是真的?秦始皇曾经将玉玺丢入洞庭湖,以求压制风浪,玉玺也由此失落。八年后,华阴平舒道有人又将此传国玺奉上。传国玉玺才复归秦。”
邀雨将手中的玉玺掂了掂,“你可相信有人能从洞庭湖里将玉玺捞上来?咱们可是去过洞庭湖的,那儿的水势湍急,莫说这么大个儿的玉玺,便是一个大活人丢进去,也早就不知道漂去哪儿了。”
邀雨理所当然地道,“既然秦始皇能大言不惭地说玉玺找回来了,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云道生揉揉眉心,一时竟无言以对。他这套“辩难”的法子已经完全被檀邀雨学会了,只是全被檀邀雨用在歪理邪说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