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奇道,“没人给你献供奉吗?”
邀雨无奈,“有啊。我的百姓经常送他们自己的物产给我。有一次我还收到了一头活猪。”
乌特嘴角抽了抽,“你真该跟白马寺的和尚好好学学,我就从没见白马寺的香火断过。”
邀雨点头道,“你所言甚是有理!”
乌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将那个竹子做的大水桶装满,塞好。邀雨也不催他,就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等乌特装完了,邀雨才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等下山再装。这么背上去多沉啊。”
别看雪轻飘飘的,实际装满一水桶还是挺有分量的。
结果乌特比邀雨更讶异,“你还要往上爬?!”
邀雨点头,“不是说了要到山顶的吗?这看着还有一段距离吧。”
乌特摇头,“我不上了。再往上,就是雪豹的地盘儿了。今日虽然是晴天,可上面依旧能冻死人。我劝你也别上去了。那上面寸草不生,你什么东西都找不到的。”
邀雨再次遥望山顶,自言自语道,“是啊。应该就是光秃秃的山顶。可我为什么心里总是放不下呢?”
乌特道,“这往上连棵高过脚踝的草都没有。你要是真想上去,就自己往上走吧,只要不起风,你也不可能迷路。反正我是不会再向上了。”
邀雨想了想,乌特算是被自己坑蒙拐骗地弄过来的,若因此丧了命,她估计也会自责。
于是邀雨不再勉强,拱手抱拳地谢道,“还要多谢你带我到此。之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你不要见怪。”
乌特没想到邀雨会突然这么客气,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地摆了半天手势,最后才同样抱拳还礼,“相遇即是缘分,”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背篓,“我也不算白走一趟。”
邀雨笑道,“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麻烦你将我方才采的红景天先带下山,交给那几个小沙弥,喂我……额……家人服用。待我下山,再另有重谢。”
乌特呲牙,“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原来是打算让我跑腿帮你带药!你穷得连根草都薅,我还能指望你有什么重谢!”
“你看你这便是目光短浅了吧,”邀雨笑着从腰间取出朱家的腰牌亮给乌特看,“我虽穷些,比你还是富裕的。”
乌特经常跟商户打交道,朱家的名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眯起眼,想要辨别那腰牌的真伪。不过他并没有见过真的,所以也说不清邀雨是不是又再诓他。
最后乌特似乎是打算赌一把,反正他也是下山,跑次腿儿又不费多大劲儿,“行。我帮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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