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曲调空灵,于月夜之中婉转直上。
月夜之下,邀雨愣愣地望着嬴风,为什么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却让她觉得如此相似?
“巴、巴拉……”邀雨不由自主地抬起脚,向嬴风走过去,想靠的近些,好看得真切。
“雨儿。”一声轻唤让邀雨回过神。
未等她转身,厚实的锦缎夹棉披风便裹在了她身上。
“子墨……”邀雨恍惚地扭头望着子墨,感受到子墨身上传来的温度,邀雨才发觉自己冷得不行,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子墨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你这么吹海风是要生病的。”
“方才没感到这么冷……”邀雨喃喃低语,“子墨,这个人,跟巴拉好像......”
子墨瞳孔微缩,又是这个名字。
子墨出言劝道,“你看错了,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外面太冷了,我先带你回去。”他弯腰环抱起邀雨,像是没看见嬴风一般,转身就走。剩下嬴风一个人站在甲板上。
直到子墨和邀雨的身影消失于舱内,嬴风才缓步走到船舷旁,在邀雨方才站着的地方停了下来。嬴风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让他忍不住一拳砸在船舷上。
他闹不明白,为何此时心中会有满腔的不甘?为何方才向前一步,拥她入怀的不是自己?为何他自诩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此时却只能站在甲板上举步不前?闹不明白!当真闹不明白!
瞧见子墨抱着邀雨回到客舱时,盈燕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她起夜想来看看邀雨,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立刻跑到隔壁去寻子墨,结果还是迟了吗?
“仙姬!这是怎么闹得?您这是去哪了啊?”盈燕一边说着,一边关紧门窗,又取来被子盖在邀雨身上。
自打邀雨做了仇池的护国仙姬,盈燕就一直跟在邀雨身边做贴身侍女。她见过邀雨威风的样子,耍赖的样子,狠绝果断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她如今日般一脸惨白,双眼无神的样子。
子墨顾不得跟盈燕多说,只吩咐道,“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姜汤来!”
盈燕赶忙点头,“诺!奴婢这就去找!”
出了客舱,盈燕爬上甲板,左看右看,四处一个人都没有,哪里是灶房她根本搞不清楚!她脑子一转,又跑回客舱,钻进侍女的卧房,把沉睡中的璃竹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