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众人对这孩子莫须有的吹捧,让邀雨对他喜欢不起来。
邀雨懒得陪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孩儿胡闹,于是只对拓跋破军点了下头,权当打了招呼,抬脚便要走。
“你给本郎君站住!”小孩儿个头儿不大,底气却很足。
他叉着腰命令般高声道,“听说你很厉害,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本郎君比划比划!”
拓跋破军脸色一沉,立刻呵斥道,“钟儿休得无礼!”
钟儿却对拓跋破军的训斥充耳不闻。他从会走会跑的时候就和这些门客学功夫,对自己的拳脚相当自满。今日见爹爹来了,更加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长进。
拓跋破军怎会由着儿子胡闹,一个眼风扫过,立刻便有门客上前,将钟儿拉住。
拓跋破军边施礼边道歉,“犬子年幼无知,还望女郎见谅。”
“年幼……”邀雨低着头似是喃喃自语道,“那不是借口……”
她忽而冷冷一笑,右臂画了个小半圈向上一举,掌中便凭空产生一道劲风,猛地将拉着拓跋钟的门客托向高空!
邀雨再一撤力,那门客便从丈于高的空中直直落下,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门客一口血被压得喷出老远,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如今天下南北割据,民间除了如卢水胡人一样的佣兵,更多的是如府内门客一般仗剑走天涯的游侠儿,他们或依附权贵,或占山为王,虽说有些拳脚,可却称不上武功大家。
而大多数有家传武学的武功大家,也都以姓氏为门派,建立坞堡。
这些坞堡吸纳各地因战乱逃亡来的农户为奴,族中弟子习武也多是为了在战乱中保护坞堡的安全。
譬如秦忠志就是青越秦家的子弟。
然而这些人,所学所用的也多是外功,也就是拳脚兵器上的硬家功夫。
至于内功的修炼,才刚刚于道宗和佛门中萌芽。
如同邀雨这种已经习得极上层内功心法,真气运转自如的,怕是屈指可数。
正因如此,邀雨的内力才被世人所畏惧。明明没有碰到人,却被无形的真气控制。
这种事情,对于只修行过外家功夫的人来说是不可理解的,因此也只能以妖法解释。
大家正惊愕不已时,邀雨却缓缓从腰上取下羊皮囊。斜睨着拓跋钟问道,“你还比吗?”
秦忠志眼尖,大叫一声“不好!”,一个纵身扑到钟儿身上,紧紧将少主护在怀里!
紧接着秦忠志就觉得屁股上一阵刺痛,不用看也知道,屁股上肯定被冰刺刺了好几个窟窿!
可是怎么会打在屁股上?
以邀雨的功夫,断断没有理由会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