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下个星期去南城一趟,参加我堂姐的婚礼,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机场接我一下。”
林笙淼清醒了一些,问道:“你几号过来啊?一个人吗?”
陶洁:“三十号,星期四,就我一个,大概待到婚礼结束,嗯……星期天早上回申城。”
“好,”林笙淼拿笔备注了一下,“那天我去接你,需要帮你订酒店吗?”
“不用,酒店已经订好了,”陶洁笑道:“好了,你赶紧去睡觉吧,我听你这语气都怕你顺着电话线来揍我。”
“那拜拜,”林笙淼二话不说就挂断了电话,一头倒进被子里。
……
“我听你大姑说,前几天给你爷爷奶奶扫墓的时候,你二姑为难你了?”
许总一边把烤好的鹌鹑切开放进盘子里撒上调料,一边问道。
“大姑又跟您告状啦?”许星妍把嘴里的脆皮咽下去,“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二姑也就是嘴上狠狠,她一向就是这么个脾气,顺着她一点就是了,实在不行就当做耳旁风。”
许总冷哼一声,低垂的目光里是与面对女儿时完全不同的寒芒。
“她这是还记恨着当年我没有把韩毅过继到名下来的事,不过就是老爷子糊涂时的一句玩笑话,谁都没放在心上,就她一直记着,也不想想,我自己有女儿,干嘛要养别人的孩子!”
许星妍微微垂眸,沉默以对。
这是一桩挺久远的旧事了。
当年方宜怀孕差不多七个月的时候,许总初为人父,兴奋不已,事事亲力亲为,亲自开车带她去产检,结果路上遭遇了一场恶意车祸。妻子艰难早产,女儿一生下来就开始紧急抢救。
当时方老爷子动用了手头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请来了相关领域最优秀的医生,才堪堪保住小外孙女的命。
当时外界传言都说,许家这个小姑娘肯定养不大了。
很难形容年轻的父母第一次听到这些传言时的愤怒。
当他们心爱的女儿正在保温箱里艰难求生,渴望好好看一看这世界的时候,外面却早有人为她判下了死刑。
因此,在许星妍孱弱又坚强的慢慢长大后,夫妻俩各自去做了结扎手术。
因为愧疚,因为心疼,所以不愿意让任何一个孩子来分享她应得的一切。
可老一辈的思想是不一样的,方老爷子还好,他这一辈子就两个女儿,对姓氏血脉传承之事看得很淡,可许老爷子做不到,他虽然也疼爱孙女,但他更关心儿子,也更想要一个健康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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