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装模作样的本事也厉害,等闲哪晓得为朝臣颂赞的长阳公主是个连她碗里的干子都要抢的?
“我要抢回来。”
季平奚捂着自己的碗,一手捏着筷子,没几下吃完剩下的干子、卤蛋,也不怕噎着。
郁枝一阵无语:“你这人,只占便宜不吃亏,哪有这样的?”
“谁说没有?这不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么。”她嘻嘻笑:“我还正长个子呢。”
“……”
这话又是戳到郁枝的伤心事。
白比奚奚吃五年米,结果个头没奚奚蹿得快,且不说羊奶、牛奶,她连虎奶都喝了三年,愣是被人追上来。
想想就满了辛酸泪。
知道她冷不防撞破长辈情.事心底乱糟糟,季平奚贫嘴两句打算解开她的心结。
面馆客人稀稀落落,吃饱喝足郁枝随她走出门。
七月,雨水充沛,季平奚带她前往别庄稍作休息。
蓑衣扔到一旁,公主殿下绕到屏风后换好一身崭新玄底暗纹的长裙,裙摆用金红线绣着风骨傲然的梅枝。
郁枝身子骨没她好,被推去沐浴驱寒。
她沐浴的这段时间季平奚慵慵懒懒歪在矮腿几案,一手支颐,思忖如何哄人展颜。
白玉池水雾蒸腾,两刻钟后郁枝换好新衣从里面走出,小脸熏得红扑扑的。
“这衣服很是衬你。”
郁枝笑了笑,她也觉得这衣服哪哪都合身,便是颜色也是她喜欢的梨花白。
她心思一动:“这是给谁准备的?”
季平奚莞尔:“我吩咐绣娘特意为你做的。”
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她说又是别样的感受。想起在面馆里的那个吻,郁枝眉梢含喜地在她身边坐下,随口问道:“尺寸呢?怎么拿捏的?”
长阳公主顿时笑得眉目生辉,说出话来不怕挨打:“月前趁你午睡亲手量的。”
至于怎么量的,她故意没说。
“……”
郁枝俏脸眼瞅着生出一分薄怒:“谁准你量的?拿什么量的?”
“拿尺子呀。”她反问:“你以为我拿什么?”
“哼,越大越不听话。”郁枝嘀咕一声,暗恼情绪被她牵着走,眸光落回处处都合她心意的衣裙,心头发软,仅有的薄怒也烟消云散。
季平奚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软着骨头倒在她肩膀:“真好看。”
衣服好看,人更绝色。
郁枝嗔笑她:“就知道说好话哄我,然后再从我这占便宜。”
相识多年彼此什么性子她们都门清,季平奚眼睛弯弯地看她,忽然转过身脸埋在她脖颈猫儿一样轻蹭:“那你喜不喜欢?乐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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