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枝不声不语睨她,心想,你那哪是钓鱼,是喂鱼。
“枝枝姐姐?”
郁枝低头为她整理微乱的衣领,眉心添了一缕愁:“又去水边,要再栽进去怎么办?”
上次吓得她小半条命都要没了,她胆子小,经不起这么强烈的刺激。
“不会了,上次那是意外,这次我学会了凫水。”
“不行。”
“我真学会了凫水!不信我游给你看?”
看她去的方向是广明湖,郁枝急忙一把扯住她,颇有做人姐姐的风范:“入秋了,你还小,哪能轻易碰水?”
“你不信?”
“不是不信……”
季平奚忍着恼:“我一定比你游得好!”
这可不见得。
郁枝嘴上不说,心道:再是聪明你也差了我五岁,豆芽大,口气倒不小。
“反正你就是小瞧我。”小公主别扭地挣扎两下,挣不过,气鼓鼓地看着她。
郁枝打小性子柔和,脾性多暴烈的人遇着她这般的人,满身的火气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
她一脸无辜:“你看我做甚?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去钓鱼的,阿娘说不要轻易靠近水边,淹死的都是会凫水的。”
“……”
周边的婢子面色不由古怪,觉得怪稀罕的。
柳相家的外孙女说话慢悠悠轻柔柔,说她胆大,其实胆小,说她胆小,小殿下刚说了会凫水,她就敢来一句“淹死的都是会凫水的”。
这样的话换个人来说季平奚可能就要恼羞成怒。
她最是爱玩的时候,听不进人劝,但她与郁枝要好,看她实在不肯放行,炸起来的毛慢腾腾落回去。
不去就不去。
郁枝安抚地抚摸她的脑袋,被小公主扑棱棱地挡回去。
“阿娘说总是被人摸头会长不高的!”
郁枝拿她当朋友和妹妹,认真道:“不会的,你那么爱喝奶,以后肯定会长得很高,帝后身量就很高。”
季平奚唇角翘起:“真的吗?会长得比你还高吗?”
郁枝不说话了。
决定回家要喝两大碗鲜羊奶!
“我要长得比你高。”她比了个手势:“高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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