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浑身发抖。
季容不知给哪寻了一把扫帚塞给她,教唆道:“烟儿,打她!”
“……”
见到那扫帚季平奚一阵无语,脸色刹那闪过些许古怪:这算是梦境成真了吗?
有长公主撑腰,柳薄烟气性上来抓过扫帚往欺负了她女儿的混蛋身上拍。
来时季平奚将郁母可能有的反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和郁枝有言在先——只要岳母不打死她,还肯容她喘气,那就让她打,千万别拦。
否则丈母娘不仅要暴揍女婿,发起狠来连女儿都得照揍不误。
郁枝忍着眼泪跪在那,眼睁睁看着奚奚被阿娘一扫帚又一扫帚地扫地出门。
“岳母打得好!”
扫帚落下来季平奚哪敢躲?更不敢催动内力伤人,生生捱着。
每一扫帚落下来重重打在身上,她都得字正腔圆地喊一声“打得好”,柳薄烟又气又烦她死皮赖脸,虎着脸:“谁是你岳母?!”
“你是枝枝阿娘,自然是我需要孝敬的岳母,您就是我第二个娘!”
“巧言令色。”
郁母最后一扫帚把人扫出去,吩咐下人关紧大门。
季平奚发顶落了几根扫帚苗,一身狼狈。
长街人来人往。
行人瞧着这位美貌风流的公主殿下纷纷投来讶异的神色——这是怎的了?
长阳公主荣辱不惊,落落大方:“惹岳母生气了。”
众人恍然大悟,男人们瞬间向她投来同情理解的目光——不过能把丈母娘气到拿扫帚打人,殿下这是犯什么错了?
又有人慢慢睁圆眼:忠烈侯的女儿胆子如此大吗?
若没记错柳氏的女儿做的是公主殿下的妾,一个妾室的母亲也敢对殿下动粗?那妾是祖宗不成?
季平奚摸摸鼻子,为众人解惑:“岳母一直以为枝枝是我的妻。”
以妾充妻隐瞒丈母娘的事被她三言两语说清,人群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怪不得柳氏恼怒,妻和妾之间的名分差了可不止两座山!
她甚是好说话,京城百姓胆子大了起来,实在好奇,问道:“殿下这是事发了?”
“哪能呢。”她撇撇嘴:“是我亲口承认的。”
“怎么又承认了?”
她叹气:“岳母眼睛好了,不好瞒住了,再者……”
她面带春光,认真道:“我动心了。”
哎呦歪!大娘们眼睛闪闪发光:“怨不得殿下肯乖乖挨打!”
季平奚俏脸微红。
心直口快的大娘话说出口才想起这位是大炎朝顶顶尊贵的长阳公主殿下、帝后的宝贝心肝。